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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耀宗觉得像是政委会说的话,“赵政委来过?”
“没。我他家找的他。”杜春分道。
邵耀宗张张口,“你,你真是……”
杜春分转向他,真是啥?
眼角余光注孩子院里,尤其看平平和安安肉乎乎的小脸,难听的话邵耀宗再也说不出来。好听的话也不敢说,怕杜春分飘起来,不抓野鸡改抓野猪。
抓事小,伤着她事大。
小野猪也有两百斤,一头过来能撞晕她。
“我门口就闻香味。”邵耀宗说着朝东边努努嘴,朝西边瞥一眼,“你说他们两家有没有——”
“小杜,你家做啥吃的么香?”
邵耀宗慌忙别过脸,以拳挡嘴,担心口水喷锅里。
杜春分下识朝外看,小声问:“你又忘锁门?”
邵耀宗门闻香味直觉不好,随手把门锁。
“往墙看。”邵耀宗压低声音说道。
杜春分想问,墙咋。扭头朝西,吓一跳,院墙出半个身体,看样子底下有把椅子,“婶子,问我呢?”
“是呀。做啥吃的?”
杜春分:“我——”
“娘,站那么高干嘛呢?”
蔡营长的话传过来,杜春分把糊弄的话咽回,“你们吃吗?”
“吃!”话音落下,蔡家厨房傍边的墙出个脑袋,正是蔡副营长。
蔡副营长比邵耀宗矮一点。杜春分看看胡同墙,又看看他,估计垫着脚。
邵耀宗个营长刚回来,手还没顾得洗,蔡副营长怎么能吃。
杜春分故作不知,道:“我们还得好一会儿。连着吃几天面和青菜,几个孩子馋,鱼有刺,我怕卡着她们就弄只鸡。”
蔡副营长:“甜儿她们正长身体,不能整天青菜和面。娘,下来。”
五十来岁的人又朝厨房看看,不甘心地下,小声嘀咕:“我看看咋?”
蔡营长拽着他娘堂屋:“你那么问让人家咋说?”
“有啥不好说的?”蔡母瞪眼,“儿媳『妇』说小杜人特好。她生孩子那天,小杜还送来一包红糖。你再让我问两句,保不齐给你媳『妇』送一碗鸡肉。”
蔡副营长顿时噎得说不出话。
他老娘无缘无故爬墙头,他就觉得醉翁之不酒。没想他猜中。
姜玲闻言从房里出来,“娘,人家给咱也不能要。”
“为啥不要?你不吃,孩子也得吃。”蔡母忍不住朝卧室瞅一眼,“你现一个人吃两个人补。不能饿着我大孙子。”
姜玲叹气,“人家跟咱们非亲非故,凭啥给咱一碗鸡肉?”
“啥叫非亲非故?”蔡母看儿子,“你是邵营长手下的兵?”
姜玲:“所以才不能要。一直是底下的人给领导送礼。你啥时候见过领导给下属送东西?”
蔡母想想以前的社会,“你说的。你次咋说,那个小杜给你一碗鸡肉?”
“我帮嫂子看孩子。”
蔡母往隔壁看,“那四个小丫头?我也能看。回头我——也别回头。”颠着一双小脚往胡同,两下爬椅子,“小杜,邵营长,你们哪天——”
“娘!”蔡副营长阻止她说下。
蔡母回头瞪他一眼,继续说:“哪天没空,我帮你们看孩子。自来边,我闲的浑身快生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