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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耀宗点了点头,换双杜春分之前给他买的棉鞋,舒服的喟叹一声,“真暖和。中午吃什么?”
“烤炉上有红薯,你先吃点垫垫。下午炸馓子。”
馓子这东西在淮河以北很常见。
邵耀宗小时候没吃过,在部队有次出差的时候吃过,芝麻香面香浓浓的油香,简直满口香。至今仍记忆犹新。
邵耀宗:“听说炸那东西特费油?”
油票买菜籽油,这个油可以用来盘炸馓子的面条。猪肉票买肥猪肉,熬出的油正好可以用来炸。
杜春分:“大的费油。我打算炸小的细的,像我巴掌那么大。”
“那么细不会碎?
杜春分虽然不是白案师傅,但煎炒烹炸中“炸”不可少。炸馓子最重要的是火候,炸的时间短费油,馓子吃起来跟喝油一样。炸时间长,有可能微微发苦。
火候这点她有把握,杜春分有自信做好。
本想让隔壁的蔡母帮她夹炸好的馓子,邵耀宗既然回来,就不用劳烦人家。
午饭是白菜粉丝汤。
这次的粉丝是副食厂买的。她得留着力气准备年货,没心情做那小东西。
饭毕,杜春分就把案板移到堂屋,用烤炉烧热油。杜春分盘馓子,邵耀宗拿着筷子坐在旁边等着夹。
四个小孩早把去年过年的事忘得一干二净,炸馓子对她们而言很稀奇,一个个也不出去,一会儿闻闻生面,一会儿往油锅里瞅瞅。
邵耀宗担心热油溅出来伤着他们,作势要揍她们。
这点小小的威胁对甜儿没用。得杜春分收拾她。
杜春分:“邵甜儿,再打圈转,做好了我就搁衣柜上。”
“娘不吃啊?”甜儿歪着小脑袋问。
杜春分笑道:“娘不馋。”
甜儿蔫了。
平平拉住她的手。姐妹四个躲卧室里。
十几分钟过去,邵耀宗夹出来的馓子不烫了,给几个闺女送去。“好好吃,别掉了。但不许趴在床上吃。”
几个小孩往地上一坐,围城一个圈,盛馓子的盆放最中间。
孩子胃口小,一把馓子吃完还想吃,可惜肚子放不下。
甜儿很可惜地又绕着杜春分打圈转。
杜春分:“这些馓子我和你爹吃一把尝尝味儿,剩下的都是你们的。”
小心思被戳破,邵甜儿怪不好意思的,伸出两根手指头,“娘可以吃两把。爹也可以。”
邵耀宗摸摸她的小脑袋,递给她一个毛巾,四姐妹擦擦嘴,喝点麦乳精就往外跑。
杜春分叫住:“不许到处嚷嚷。”
甜儿捂住嘴巴摇了摇头,谁也不说。
不能因为过年年后就不过了,所以杜春分没敢准备太多面。
半小时就炸好了。
晚饭就用油锅炒白菜,白菜炒出水来扔两把馓子进去。
邵耀宗感慨:“这比干吃好吃。”顿了顿,“可惜太费油。”
“城里也有卖。”
邵耀宗不禁说:“贵!”
杜春分立即接道:“有钱。”
邵耀宗又想到这些日子没给他爹娘寄钱。一个月剩三十,这么久剩下来的钱足够他们家三天两头买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