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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长揉揉眼睛,努力保持清醒,“梁冰和那个被陆拾遗打了一巴掌的沈雪长得一模一样。”

政委的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一时之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邵耀宗:“她是沈雪还是梁冰?”

师长微微摇头:“不知道。陆拾遗见过其中一人的尸体。干他们那一行的小心谨慎。陆拾遗的语气那么笃定,保不齐在对方脑袋上补了一枪。”

赵政委不禁问:“死无对证?”停顿一下,“看来只能严刑逼供。”

师长反问:“如果她是梁冰,只是听沈雪说陆拾遗打过她呢?”

赵政委想笑,哪有那么巧的事。

邵耀宗忍不住说:“政委,梁冰不怕你逼供。”

赵政委想到梁冰的左手,据说是严刑逼供弄废的。

邵耀宗接着说:“两党合作了好几年。两党的人打过照面,一起合作过很正常。”

师长赞同:“功德林里面可有不少咱们的将军的朋友同学。他们之间可能比梁冰还了解沈雪。”

赵政委霍然起身:“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怎么查?我们又没干过那种工作。”

师长:“人在部队,只能我们自查。再说了,梁冰和一团长有问题也是交给军事法庭。陆拾遗是公安,也不适合插手此事。”

赵政委不禁踱步,瞥到邵耀宗,眼睛一亮,“邵营长,今年的探亲假还没用吧?”

邵耀宗愣住。

随后意识到他话里有话,赶忙说:“我不合适。”

师长:“没有人比你更合适。”

邵耀宗道:“我真不合适。”

师长板起脸:“邵耀宗,你是军人!”

邵耀宗当然没有忘记,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赵政委:“你有正当理由?”

邵耀宗不想说,一想到有可能发生的事,不得不说:“我爹娘还有钱,我打算等以后他们的钱用完了再给他们。我爹娘不高兴,写信让我寄钱。我回信说暂时真没有。以我爹娘的脾气极有可能过来。”

要是到安东,一切好说。

部队的车经常去安东拉补给,安东肯定有人知道他们部队在哪儿。万一他爹娘碰到那些人,找到部队,而他正好不在,杜春分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哪应付的过来。

师长:“你怕你爹娘找小杜?”

邵耀宗点了点头。

师长想起一件事,关于部队大门那事。

这边深山老林,常年见不到一个外人,实在没必要设个大门。

然而梁冰的事让师长意识到常凯申的人无孔不入。

师长:“这点你放心。明天,不,今天,我就让工兵连去安东拉水泥砖头。不出三天,南边便会多一道大门。”

邵耀宗还有一个担忧:“我爹娘到门口进不来可能更生气。”

赵政委:“你爹娘和杜春分同志谁厉害?”

杜春分那个性子,甭说他爹娘,要是她爹娘活着,惹到她了她也敢捶他们。

赵政委笑道:“我会吩咐下去,不论谁找你和小杜,都让他们在大门外等着。”

大门离军属区三四里,孩子到不了那边。

邵耀宗心下大安:“什么时候动身?”

“越快越好!”赵政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