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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辆车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家属区没电,不等于师部也按时熄灯。

一众人抵达师长办公室,灯光刺眼,警卫排的人震惊,怎么把一团长弄来了。

师长一个眼色,政委带人把一团长带去他办公室——分开审问。

梁冰被绑在椅子上,师长坐在沙发上面向她。

虽然不是审问的地方,记录官,陪审员一个不少。

小兵把她嘴里的布拿掉。

梁冰的头发凌乱,看似狼狈,实则不见一丝慌乱,大声质问:“师长,你什么意思?”

如果说一分钟前师长还怕抓错人,看到她这般淡定,师长心中再也没有一丝疑虑,面无表情地问:“我该叫你梁冰?还是该喊你沈雪?”

这个名字太遥远,梁冰愣了好一会儿才露出难以置信地表情。

师长觉得可笑:“本名都忘了,还没忘记任务。沈雪,值吗?”

梁冰迅速换了一副表情,疑惑地问:“师长说什么?”

师长服气。

若是他被敌人抓到,那要杀要剐随便,绝无二话。

师长:“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拿起那叠资料,“沈雪,一九二五年生人,家在……”把她的籍贯一字不漏的念出来就快进,“一九四六年四月二日,奉命担任陆拾遗的生活秘书。名曰照顾,实则监视,”说到此,停下来,不出他所料,梁冰的眼神闪烁,神情不如刚刚淡定,“沈雪,是不是很好奇我们是怎么查到的?”

梁冰坐直,大声道:“我不知道什么沈雪,也不认识什么陆拾遗!”

潜伏二十年,这份耐心让师长料到她不可能凭一份资料就乖乖投降。

离天亮尚早,山上和一团长家的兵还在搜查整理资料,他不赶时间,道:“想不想知道你们那儿赫赫有名的‘三剑客’现在何处?其中一人已被放出来。想必你在报纸上看到了。还有两人现在管理所。你以前的一切他们即便不知,他们手下的人也知道。”不待她思索对策,吐出一个人名,正是“沈雪”的教官,“这几页资料便是他提供的。”抽出最上面的几页,还剩十几页,“想不想知道这些是谁提供的?”

梁冰的表情前所未有的慌乱,甚至还有一点点恐慌。

师长手中的资料朝茶几上一扔,发出“砰”地一声,梁冰的身体哆嗦了一下。

“从实招来!”

师长陡然拔高声音,心虚的梁冰又打个寒颤。

梁冰死死咬住下唇,片刻,唇发白,道:“我不知道师长在说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师长不恼不怒,道:“那就聊聊梁冰。”直接聊梁冰当初被抓的地方,“梁冰”好不容易稳下的心神又乱了。

师长装没看见,见她沉默不语,道:“不想聊梁冰,那就聊聊那些发疯的野猪和飞机?”

微微低头的“梁冰”猛然抬起头。

师长:“没想到我们什么都知道?梁冰,你该知道我们的纪律。没有证据不可能把你带到这儿。没有证据不可能连一团长也带过来。”

“梁冰”何止知道,她当公安的那几年,偶有抓错也不是胡乱抓,而是因为证据被转移。比如杀人的刀被凶手扔了,有人贪小便宜捡回去,他们便认为那人是凶手。

总而言之,不论对错都是先掌握证据再抓人。

若没在公安系统工作过,“梁冰”尚可继续装傻充愣狡辩。

可惜她为了知己知彼,还曾特意找别的地方的同志了解过,全国都一样。

师长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不放过她一丝表情:“梁冰,不止首都功德林,宁阳战犯管理所也有你们的情报人员。他们提供的名单,我们已经在核实。你不说,我们也能拿到足够定你的罪的证据。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到那时你可就失去了坦白从宽的机会。”

“梁冰”冷笑:“你觉得我还有从宽的可能吗?”

师长靠在沙发上,道:“我最后再问你一次——”

“我什么都不知道!”

师长:“一团长也不知道?”

“梁冰”又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