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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春分收拾一件留己穿,其他的拆了给孩子做棉衣。

一个小孩一年头穿军绿『色』衣服很单调。四个孩子每天都穿一样的,邵耀宗看着舒服,前后左右邻居看了也觉得赏悦目。

平平和安安不敢挑,甜儿和小美事多,但一听人家夸她衣服好看,小孩也不在乎是旧还是新。以至于今年一整年,杜春分给她置办四身衣服。春天买一套,夏秋冬都是用之前存的布做的。

杜春分戴上棉帽,裹着大衣厨房口,停顿片刻,拿一把大菜刀塞大衣兜里。

打开大,杜春分出来,吱呀一声。

杜春分吓了一跳,晾出大刀,东边和西边各出来一个人——江凤仪和姜玲。

“你啊?”杜春分松了口气,不动声『色』把刀塞回,“你也听了?”

姜玲披着小袄冻得跳脚缩肩弓着身子说:“我以为啥东西掉了。出来一看院里啥也有。嫂子,不是你家的?”

大年三十,月亮很浅很淡,杜春分看不清江凤仪的表情,手电筒转向她。

江凤仪正往东边看,侧脸很凝。

杜春分不禁问:“是那边?”

江凤仪:“我如果听错,是枪。”

虽说外面嚷嚷着破除“旧习俗”,今年人放鞭炮,对联也不敢贴。可跟了人几千年的习俗哪是几句口号能破除的。

今年除夕家家户户依然跟往常一样守岁。

前些天带着红袖章闹腾的半大小子吃饭也立马睡觉。这么冷的天,玩九点左右才各回各家。

杜春分出来看钟,估算一下,现在得有十一点。

要是往常几个孩子早睡了。

最近天太冷,零下十度二十度,白天窝在家里猫冬睡多了,她才能撑现在。

杜春分试探着问:“这个点打枪是又有野猪下山?”

话音落下,江凤仪东边的东边的邻居出来。

看这边有人,小跑来问:“你刚刚有有听什么声音?”

姜玲移杜春分/身边,借用她的身体挡风:“枪?”

那邻居惊呼:“你也听了?我还以为听错了。凤仪,廖政委也回来?”

江凤仪摇了摇头,眼睛还直勾勾往东看。

杜春分状,小声说出她大胆猜测:“凤仪嫂子怀疑部队出事了?”

江凤仪终于收回视线,“肯定出事了。”

那邻居接着问:“这穷乡僻壤,那些人都懒得光顾的方能出什么事?”

杜春分:“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

“咳!”

江凤仪脸上的凝消失,满眼笑意。

杜春分开玩笑:“我说真的。”

忽然想起一件事,姜玲家西边是胡同,再往西还有房子。那边离得远一点,要是早睡了,听很正常。

杜春分拿痰盂的时候注意陈月娥院里还亮着灯。她还睡,陈月娥和几个孩子不可能那么快进入梦乡。

陈月娥家东边西边的人都出来,她家动静。她是不是知道什么。

杜春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数一团情况最严,要出事只有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