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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彤朝顾元奉怒道:“顾元奉你差不多就得了!”

顾元奉刚听到薛继那声“阿彤”就想炸毛了,结果纪云彤居然还为了薛继骂他!

这个姓薛的当他听不出来?

那几句话哪里是在道歉,分明是在装模作样煽风点火!

她对这种居心叵测的家伙毫不设防,还让他喊她“阿彤”!

顾元奉既委屈又愤怒,生气地质问纪云彤:“我误会?我误会什么了?那你说说,你们是什么关系?”

薛继不急不缓地代答:“阿彤是我们薛家医馆的东家。当初阿彤在薛家医馆险些被毁时出手相帮,这份恩情薛某一辈子铭记于心。”

他还跟顾元奉讲了薛家和纪家的渊源,当初纪云彤母亲产后险些没了命,还是他祖父救回来的。那次他也跟去了,所以纪云彤还在襁褓中时他便见过了。

纪云彤祖父是个念旧的人,与人往来从不看家世背景,只看有没有真交情。即便他们是别人瞧不上眼的医户出身,他们祖孙俩在纪家也从未被怠慢过——当然,前提是这是在纪云彤祖父这座大山还镇在上头。

后面交情就淡了。

除去常年在外为官的纪父,也就纪云彤行事仍有她祖父之风。

 薛继语气慢悠悠的,仿佛真的只是在跟顾元奉回忆往昔:“那时阿彤都还没法睁眼看人,想来你也差不多吧。”

顾元奉听明白了,这家伙话里的意思是他比自己更早认识纪云彤!

他一阵气血上涌,恨不能当场把薛继揍一顿。

结果纪云彤突然望向看台方向,颇为惊讶地说道:“陆世兄什么时候来的?”

顾元奉闻言跟着抬头一看,正好对上了陆骥注视着他们这个方向的视线。

他一激灵,昨晚被关押在城南兵马司地牢里的记忆如潮水般朝他涌来,逼仄、潮湿、阴暗,还伴随着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

这狗东西又是什么时候来的?!

顾元奉恶狠狠地瞪了眼薛继

,又恶狠狠地问纪云彤:“下半场还打不打了?”

纪云彤道:“当然打。”

薛继没再说什么,轻笑着目送他们再次下场。

等离薛继远了,纪云彤才警告顾元奉:“刚才你也听到了,薛家祖父救过我母亲的命,你别去没事找事。接下来医馆那边要是遇到什么麻烦,我全算你头上!”

顾元奉咬牙切齿:“纪云彤你不要太过分!”

照她这么说,他还要给这劳什子薛家医馆保驾护航不成?!

纪云彤不理他,径直上了自己的马,留给他一个毫不留情的背影。

顾元奉拿纪云彤没办法,只能把气撒在魏竟他们头上,下半场那是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球杆挥得那叫一个用力。

等下半场结束,魏竟看向纪云彤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怨念:“他今天怎么这么疯?”他说着还撩起手臂给纪云彤看,向纪云彤控诉顾元奉趁机打他。

纪云彤见他那白生生的手臂瞧着比许多女孩儿还纤弱,可算知道他为什么总输了。

纯菜的。

纪云彤正要应和两句,顾元奉就挤过来把魏竟给推开了,骂道:“要撒娇回家找你娘去,你找我未婚妻干嘛!”

他身上也没少挨魏竟的球杆打,只是他要脸,不可能当众撩起来给纪云彤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