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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起看着她,不说话,直叫她心底发毛,问:“看我做什么?”他不言语,临寒又道:“不过是一夜,以你的速度想追还怕追不上?”莫名其妙。

闻言,寒起收回目光,低下眼看着脚下白雪,颓然的叹了口气,回身往外走去。

临寒目光复杂的看着他走远,等他转过门廊不见了踪影,才拍手叫人来,“吩咐下去,盯紧大主使的踪迹。”

“诺。”来人并未现身,应声离去。

寒起站在了无人踪的长街上,看着那奔走在幢幢建筑上的暗探,心道:她果然知道。

雪落下,融在他眉间沁湿愁绪,他眉头紧皱,往街的另头走去。

风雪萧萧。

——

落云舒赶了一夜的路,半路叫人拦截,半推半就改道去了江家在京城外的屯粮点,见到宫里那位娘娘,她是一点好脸色也没有。下了马,弯身扫了身上的雪,将靴子在石阶上敲了敲,倒掉里面混的草须沙粒又套回叫上,扭身看着里头站的人,喘着粗气,“大早上将我叫过来,什么事信里头不能说!?能办替你办了,不能办喊我过来也没用!”

落云舒边说边往里头走,“我可是有急事!久停不得。”

寒气迎面扑来,林滟紧了紧身上的貂裘,手捻着玉串子缩进袖子里,撇了眼随侍,待随侍拎着炉上温的茶水替落云舒倒茶,她才细声慢语的道:“知道你是大忙人,不是要紧的事哪敢劳驾你。”

“呵!您就说违心话吧您!”落云舒笑了声,端过热茶来轻呷了口,感慨,“不愧是宫里头的东西。”

“若是喜欢,我那里还有一罐子,都给你。”林滟抬手将手炉搁置到桌上,从袖子里摸出来一页纸笺,窄窄的只有两指宽,夹在指缝中递给她,“这是云梦的东西。”

云梦?落云舒接过来一看,那泛着黄的桃笺上清秀的写着两行字,“如何如何,忘我实多。”

“旌德为我辛劳许久,因公主一事受了牵连,认得女儿亦是惨死宫中,我心底愧疚原想着替她……”

“谁死了?”落云舒有些不太明白,看着林滟的脸色,忽又懂了,“旌德死了?”

“云梦是她入宫前的名字。以为她了无牵挂,留了她那么久,直到后来做主替认了干亲,想着她这一辈子也不会出宫,不会离我而去,没想到却是走在了我前头。”林滟说的有些感慨,眸子里却满是寂寥,这些话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

落云舒看着手里的桃笺,挑眉道:“我不认得什么云梦,只晓得一个叫旌德的。她死了你可倒大霉了!你这宫里怕是风水不好,叫人改改。”

当了半辈子皇后,林滟第一次听到这样毫不掩饰的话语,微垂眼,低声道:“我召她入宫,她却想出宫,说是当一个粗使婆子也好过在这伤心地待着。”

“我便允了她出宫,谁料到她当晚却死了,死在了碧云殿里。”

落云舒抬眼对上她视线,眸子微眯,惊异不已,“碧云殿?”婉妃。

“婉妃吓坏了,叫嚷着让本宫赔命。此事若不查个水落石出,没法交代。”林滟揩了下眼角,抹去脸上并不存在的泪,走到窗边,推开窗,风雪呼啸进来扑了她一脸,她深吸了一口气,仰头看着天,那苍白的天际风雪在飘荡,雄鹰在展翅,苍劲有力,“久居深宫,都不知道这天下是什么样子了。”

“看来娘娘是人老心未老。”落云舒走过来,替她将窗子关了,状似关心道,“天气寒凉,吹了冷风可是又要头疼了。”

“是我有错在先,你心有怨怼,我了解。”林滟抬手招人递上一块铁制的令牌,推到她面前,“这是擒仙谷的出谷令,亦是谷主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