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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之前,孙思邈因手中持有瘟疫防治秘籍,欲求见张家圣地尊者,房玄龄便引领他前往相见。那时,仙尊陛下亦在座中。

细细回味那一日之事,应当未有任何破绽暴露在外。否则,在陛下尚未与亲子摊牌之时,若身份被房某不慎泄露出去……恐怕陛下会对房某恨之入骨。

毕竟无人知晓,当陛下揭示出皇帝的真实身份之后,张家圣地尊者得知自己的父亲竟是大唐皇帝,并且多年来一直被这般刻意隐瞒,自己却独自与母艰辛度日,对于陛下会有多大的怨念,以及这种怨念将会到达何等地步,这一切都如迷雾般难以揣测。

这样的罪名,房玄龄可不愿承担。他思量透彻后,心中有了定论,淡然一笑,言道:“房某先前隐瞒身份之举,还望万年县君海涵。”

张家圣略显尴尬地回应:“应责怪之人乃是房大人您才对。”

昔日,张家圣被朝廷册封为万年县君,那宣读圣旨之人正是房玄龄,而张家圣竟误以为他是宦官,此举实乃对他极大的侮辱。此事今日又被提及,张家圣不禁苦笑。

对此,房玄龄只是洒脱地笑了笑。随后,张家圣赞叹道:“房大人果真是心胸宽广,宰相肚里能行舟。”

然而房玄龄并无闲暇聆听溢美之词,而是急切问道:“这《大唐日报》的创意出自万年县君之手,还望详细赐教一二,尤其是其中的排版布局等问题。”

“房某尚属首次涉猎此道,对于排版、版面等事项毫无头绪。”张家圣拍着胸脯保证道,“房大人请放心,我不仅要帮您解决排版问题,确保首期《大唐日报》万事俱备,还将为您解决印刷难题。”

房玄龄闻之愕然。

印刷一事,他方才一时疏忽。要想《大唐日报》普及大唐上下,使得识文断字的百姓人手一份,从而实现陛下操纵民间舆论的目的,唯一的途径便是刻版印刷。需先在一整块木板上雕刻所需文字图案,再一一拓印制作。

这要求大量的刻版工匠。房玄龄感慨万分地答道:“如此看来,万年县君确已替我解开了棘手之题。请问万年县君手下究竟拥有多少刻版工匠呢?”

此话一出,张家圣不禁惊讶地瞪大眼睛。

他不解地反问:“房大人,您所说的刻版工匠是指?”

房玄龄瞬间从憧憬的云端跌落回现实,失落地答道:“难道不是吗?”

对此,张家圣哑口无言,摇头一笑:“房大人,您是不是高估我了?我并非书商,哪里会有刻版工匠呢?”

房玄龄心头涌起一阵失望,只觉空欢喜一场。

然而,张家圣却又开口道:“我要赠予房大人的,乃是全新的印刷技术。”

房玄龄一听,身躯陡然一震,满目疑惑地看着他。

若是寻常之事,倒也罢了,但谈及什么全新印刷术,岂非太过离奇荒诞?《大唐日报》固然是构思独特,或许真能凭此掌控天下舆论走向。但要说有什么新型印刷术,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张真人焉能不知自身已然陷入猜疑之中,他直言不讳地说道:“现今的雕版印刷之法,乃是在坚硬模板之上镌刻文字,随后以单篇纸页逐一印刷,不仅效率低下,且受限于固定模板,费时费力。哪怕仅仅错了一个字,便需另寻一块空白模板重新雕刻。”

“更何况,雕版工匠还需精通文墨,方能确保刻版之精准无误。即便如此,其工作效率亦让人扼腕叹息。”

“房大人可曾思索过,何故非要执着于整块模板之上刻字乎?”

“何不取用泥土,炼制成可活动之字模,犹如烧制陶器一般,将常用之字一一铸刻其上。而后打造些刻版,只需将这些活动字模置入其中,便可组成所需之文字。如此一来,岂非更为千变万化,灵活无比,并且大大提高印刷效率矣?”

随着一声清脆声响,

并非张真人瞠目结舌,

而是房玄龄震惊莫名。

此语如惊雷贯耳,道理至简明了,然而自印刷术问世以来,竟无人能悟此妙谛!

张真人又补述道:“现如今,圣贤之道流传不易,承载圣言之书册印刷成本高昂,致使圣贤之道仅由修行世家掌控。”

“若朝廷得以采纳此活字印刷之术,则未来书籍刊印费用必将大幅削减,世间更多士子便有了亲炙圣贤之言的机会。”

“自此,天下读书之人不必依附世家豪族求学问道,他们将会感激何人呢?”

刹那间,雷霆乍现,

房玄龄顿感遭逢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