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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阴测测地说着,另一只手贴上了我的脑门,顿时,一股滚烫的气流冲进了身体,我心下一惊,第一反应便是他要把我处理了。岂料他抛开我,得意洋洋地笑了:“你怕什么,我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么?本仙人今天心情好,赏你一道炎阳之息,不出三日,镇魂钉留下的血洞定能好全。”

恕我孤陋寡闻,不知道炎阳之息是什么。

那股气流出乎意料的强劲,流经经络时,竟能透过皮肤,照出火红的纹路,这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它与我所修的太阴心经相冲,我想运功把它压下去,它却愈发霸道地与我相搏,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几乎让我昏厥过去。

不用凮显帮忙,伤口不过是好点慢点罢了,他这么抬我一手,才是真的害人。

待光纹淡下去,我汗涔涔地骂道:“你是故意的……”

故意毁我修为!

“梨花妹妹,他很少这么大方的,你当谢恩才是。”林央一脸认真地说着鬼话。

凮显淡声道:“既然她不识货,你也就别多嘴了,只当是我在整她。昨夜拼杀得太激烈,魔族已经知道了是我,我们不便在此逗留太久,是时候折返天界了。”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我一眼:“代我向扶风掌门问好,他教徒弟的本事实在是不怎么样。”

讽刺完了,带着太一剑扬长而去。

而我,打不过也追不上,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消失在天际,心里空落一片,总觉得凮显带走的不仅仅是一把剑,更是李殊的骸骨。

我弯下腰,拾起地上的血衣,把碎片残渣一一归拢,想让家里看起来不那么凌乱。然而烛台折断,窗花已毁,满目疮痍,是如何摆弄也恢复不得了。

明明昨天还洋溢着热闹的喜庆,转眼又是只剩我一人。

当初我信誓旦旦地告诉李殊,我不是凡人,他克不死我,没想到最后是我克了他。

我洗去厚重的铅粉,换上来时一身素衣,离开时给惠民医馆落上了一道锁。

回到天机崖,第一件事自然是去告状。为了不显得我无能,我把凮显抢剑的过程着重说与掌门,岂料他只是波澜不惊地喝了口茶,我不服气地说:“没想到世上会有如此无耻之神仙。”

“这件事情怪不得你,遇上那两个不讲理的人,你也只能认倒霉。”掌门放下茶盏,微微一笑,“一个来自日神殿,自称凮显,一个来自问天台,唤作林央,二位上神可真是实在得很啊。”

“上、上神?”我愕然。

“错不了。”

“可是……”

“你身上的炎阳之息不是普通小仙能给得起的。有了这东西,邪火不侵,普通的火系法术伤害不了你。东君因渡天劫受创,已经许久不曾露面,看样子,他是恢复得差不多了。”

我的下巴都要掉一地了,“师父,你是不是在逗我!那家伙怎么可能是东君!”

掌门对于我的不开窍很是无语。

“他自报身份时,你一点想法都没有么?”

自报身份,他们什么时候自报……等等,东君名凤赫,凮,凤也,显,赫也,这暗示不可谓不明显,他当真是没有骗我!看掌门的表情,他一听我的描述便猜出了来者何人。如果日神殿的红衣“小仙”是东君凤赫,那么,问天台的白衣“小仙”岂不就是大司命楚英?!

“太可怕了。”我喃喃道。

回想一下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我似乎说了很多大不敬的话,可我也不是有意的。我这种级别的通灵师,正儿八经的仙君都没见过,何况是掌管至高天的神君?再说了,他们这样子也不像,东君司火司战,他身披战甲,脚踏烈焰,魁梧雄浑的模样太深入人心了,至于大司命,风雅睿智,洞悉万物的变幻规律,在世人心中是一个鹤发长须的老头。面对两个风华正茂的美人,恕我没有逆天的联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