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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下身仔细一瞧,果然是丁深留下的:

“小西,我们早起走了,你自己好好吃饭,别出门。”

沈小西瞬间呆住,一股酥麻感从后背直冲脑门,让她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抬头望向初露微光的天边,懊恼地拍了拍小脑袋。

接着屏住呼吸,低着头,仔仔细细端详着丁深留下的那行字,生怕一口气吹散了字迹。

“这个相公,啥时候写字也变得这么偷懒了,省略这么多笔画……”

“还有写错的字呢!”

“等他回来,一定要督促他好好练字才行。”

沈小西的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笸箩,将丁深写的字盖住。

随后,她才开始忙碌起来。

……

路旁,丁深和老何边吃边聊,老何似乎十分享受与丁深的对话。

往往丁深问一句,老何能答上七八句,丁深也因此了解了不少事。

原本丁深以为,喝口热水再平常不过,却从老何口中得知,现下普通人家连热水都喝不上。

关键在于燃料问题,寻常百姓买不起木炭、煤炭,只能自己捡柴火,但数量有限。

勉强够做饭所用,再做其他就困难了,尤其最近这段日子。

家里开灶次数少,烧柴更是短缺,人们饿得走不远,大多时候只能窝在家里不动。

幸好村里那几口井,虽水位偏低,但还未完全干涸。

这让丁深的认知彻底被颠覆。

连马匹也不例外。

在丁深印象中,古人出门不都骑着高头大马吗?

现实却告诉他,完全想错了。

现在大部分人骑的是骡子、驴,牛都不多见,马对大多数百姓而言,简直是稀罕物。

之前那阵子,丁老爷可真是下了血本,花了个六百两银票,弄来一匹油光水滑的黄鬃马。这马到家以后,简直被供得跟个大爷似的,连丁老爷自个儿都没舍得骑过一回。如今,甭管是骡是马还是牛,通通都被官家和土匪收刮干净了。

丁深和老何酒足饭饱歇息一阵,体力渐渐恢复,眼瞅着天色已大亮,俩人合计着该继续赶路了。这一路紧赶慢赶,大概过了一个半钟头吧,前方视野里忽现一座城邑,丁深定睛一看,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三河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