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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深见状一惊,忙走上前询问:“李兄,你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李大牛颓然坐下,庭院里的椅子似乎也无法承载他的疲惫,裤脚破裂,露出大腿处一片殷红的伤口。“唉,少侠,别提了。今日上山时听说山中猛虎伤人,我便急匆匆欲下山,哪知猝不及防地遭到一只金毛狐妖的惊吓,误以为是那凶猛的老虎,一时不慎滚落山崖。幸亏并无骨折之患。”

“老虎?那你近期内切勿再入山了。那猛虎与寻常妖兽不同,非人力所能敌。况且如今往来人群渐多,所需物资也可在市场上购置。安全最为重要。”

丁深听罢心头一紧,随即叮嘱李大牛不要再冒险进山。

不一会儿,丁深便从后厨捧出了两道热气腾腾的菜肴。李大牛见状瞠目结舌,然而闻到酒香,也顾不得多想,径直开动起来。

“小西妹妹,你说过,你那位郎君原本出身权贵世家吧?为何还会亲自下厨,并且厨艺这般精湛?”马嫣儿一边用餐,一边瞪圆眼睛向沈小西发问。

沈小西笑着捅了捅身边的沈小西,一脸自豪地道:“嘿,我相公可厉害了呢!他懂得可多啦,往后你就知道了!”

马嫣儿听得满面羞红……

在天衍大陆的三河县,隶属于紫云郡的一座军营之中,马元明正目送几位炼器师离开。

自从马嫣儿从禁地归回之后,马元明心中的忧虑才得以缓解。近期,他又亲自督造完成了几十件灵兵——罡煞弩。原先部队行军时携带的备用材料早已耗尽,故此仅能先装备几十人。

这些将士,皆曾隶属陈大刀麾下,未曾料想会在三河县久驻不离。他们轻装疾行而来,身边只有一名随军医仙,连一名炼器师都没有随行。武器破损,唯有求助于县府内的工匠修补。至于粮秣供应,原本携带的早已告罄,郡守的补给又迟迟未能送达,如今全赖县令慷慨支援才能勉强维持。

然而,最让马元明头疼的是,这支五百人的队伍此刻陷入了两难之地。对外无法进击,因与岐夷军之间的战局胶着;内部也无法撤退,一则受制于军令,二则等待陈将军的消息始终未果。只得在这三河县内坚守,苦寻破局之策。

马元明深知现状不可持续,既然人数有限,不如利用县府资源进行修炼与强化防御。就算无法主动出击岐夷军,至少在防守上也能提升实力。但县府之内的一切动作,兵马、修炼资源乃至金钱粮秣,无一不需要县令的支持。

于是,马元明并未带兵前往,而是乘坐一顶普通飞梭来到了县府。将自己的构想悉数倾诉给了县令,可对方却似优柔寡断,表示要考虑一番,并未给出明确答复,便将他遣回。

这令马元明在飞梭中连连叹息,内心烦躁。最后,他选择走出飞梭,在返回军营的路上漫步散心。以往因为女儿之事曾遭县令刁难,后来依靠丁深的智谋与其达成平衡。他真心不愿旧事重提,阻碍当前的大计,一切都是为了三河县万千百姓的利益。

计划在几日后再次拜见县令,好好商讨此事,只要对方不再提及过往恩怨,该有的体面他会予以维护。

马元明踏入军营,映入眼帘的是靶场上数十名士卒正在修炼驭弩术。他静静观摩了一会儿,技痒之下,便取过一支罡煞弩加入其中操练起来。不得不承认,这罡煞弩操作简易,威力惊人,竟出自一家小小客栈的掌柜之手?对于这位丁老弟,马元明愈发觉得其深不可测。

在尘世间的繁华中,确实不易寻见如此不凡的掌柜,丁深并非世俗眼光里的寻常商人,而是藏锋于市井之间,智计百出且似乎谙熟兵法韬略,即便是戎马一生的马元明军侯,在与其闲谈时也被其见解深深震撼。

却未曾料想,此人竟自愿委身商贾之列,若投身战场,必然能成就一番伟业。故而马元明暗自思量,日后还需多与丁深交流才是。此刻正值仙道之争,若能说服丁深弃商从武,无疑将是一大助力。然而上次提及此事,丁深已然坚决拒绝,再次提起怕也是无果。

近来却发现自家千金常往丁深之处跑动,归来之后更是滔滔不绝地谈论着丁深种种。莫非那丫头对他有了情愫?马元明心中一惊,丁深虽确有过人之处,然而已是有妻室之人。倘若自家女儿沦为他人偏房,其母得知,必会痛斥不止。更何况,那丁深乃是自己生死之交!

马元明摇头叹息,挥袖步入屋内。

……

仙域三河县令府邸。

“黄主簿,如何看待马军侯欲招募修士之事?”

马元明离去后,县令唤来黄主簿详询此事经过。

“大人!”

“此事万万不可应允!”

黄主簿紧锁眉头,直言道。

“为何不可?”

“莫非马氏此举背后有何图谋不成?”

县令闻此,亦拧起了眉头。

“大人细思,假若马氏成功招揽修士,将来这些人归属何方?马氏不会一直留守三河县,届时那些修士若是战亡,罪责归于我县;如若幸存,马氏一旦离开,这批修士恐将尽数随他而去。届时,我三河县府忙碌一场,落得两手空空,不仅如此,还需供应大量灵材以供修士修炼。”

黄主簿对县令言辞恳切地道:“更有甚者,我总觉得马氏此次出现颇有些微妙……”

“微妙?”

“何解?”

“大人可知,前些日子刺史大人来访,曾对我河阳郡颇有微词。而这河阳郡本属陈大刀所有,而陈大刀又是昔日樊将军的亲信弟子!”

黄主簿娓娓道来:“大人,这其中之意昭然若揭,分明是对您而来!”

县令闻言,不禁心头一紧,起身坐正,向黄主簿追问道:“哦?此话怎讲?”

这其一,老爷您细思一番,他陈长刀为何仅留这般微薄人马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