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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立刻与陈大刀一众修士激战,我们也具备自保之能!"

"尔等行事,不可仅拘泥于眼前之事,还需深思熟虑,预判后续演变!"

丁关西向着围聚的弟子们训示道。

众人闻听此言,方才恍然大悟,不得不承认丁关西所虑确乃周全至极。于是纷纷拱手回应:

"谨遵宗主法旨!"

那一晚,依照丁深的部署,众人皆潜伏于隐秘的月影阁之内。虽已为弟子们布置下诸多防御措施,但丁深深知,有些事终究需一人承担。他不愿让弟子们因跟随自己而陷入危局。

于是,丁深决定先行救出老何,随后二人合力破阵而出。如此一来,即便县令日后追责,月影阁也可安然无恙。

丁深披上此前马嫣仙子遗留的修行黑袍,趁月黑风高之际,悄然翻墙离去,直奔县衙禁地。

然而尚未抵达,远远望去,却见禁地方向烈焰熊熊,大火将黑夜映照如昼。

待临近牢狱,丁深惊骇不已,牢狱已被内焰焚烧至几乎贯穿,若囚犯尚在其中,恐怕早已难以幸存。

心中一阵慌乱,丁深暗自思量:莫非此火乃是衙役有意纵火,抑或是奇毅修士所为?甚至可能是老何自身引燃?

来不及细想,丁深持刀疾奔向燃烧的牢狱。方欲踏入,一股凌厉剑气直扑而来。

丁深急闪避让,举刀欲反击,定睛一看,赫然是熏得满脸乌黑的老何,此刻正满脸凶狠地朝他猛烈攻击。

"是我,何叔!别动手!"

丁深大喝一声,然而此刻的他对上全力应战的老何,竟是险象环生,差一点就被其斩中。

"啊?少爷?!你怎么在此?"

听到丁深的声音,老何才蓦然止步。

"别说话!先随我离开!"

丁深匆忙解开紧身夜行衣,一把拉住老何。

"何叔,怎么回事?为何牢狱会失火?"

丁深焦急地质问。

"唉,一言难尽哪!炼制灵符时不慎溢出灵油过多,险些连我也搭进去!真是个倒楣的日子!"

老何满面沮丧地啐了一口。

丁深听得瞠目结舌。原来老何被捕入狱之后,由于当时正值奇毅军攻打城池的关键时刻,无论是县令还是狱卒,均全力应付外敌,以至于老何虽身陷囹圄,枷锁加身,却无人看守,受尽折磨。

然而事已至此,也无法再挽回什么。毕竟,当日奇毅军突袭城池,致使老何落入此境,亦属无可奈何之事。他被投入牢狱之后,便如同被遗忘一般,无人过问……

好不容易等到七熠军之事尘埃落定。

这才忆起尚有一位何老在此地。

一名执刑弟子愤愤不平地走来,准备为老何解开束缚锁链,然而还未离开,就被老何悄无声息地留下,以朽枝败叶将其掩盖在一隅之地,竟无人察觉分毫。

何老岂是循规蹈矩之人?他怎肯就这样束手待毙,任由他人摆布,直至丧命。早在河涧村时,他之所以掩护丁深,确有其因。然而这阵子,何老已彻底看清,自家这位少主狡黠如狐,根本就不需他的庇护。只要他保全自身,便是对丁深最大的助益了。于是,何老决意趁着夜幕降临之际,自囹圄之中强行杀出。

打算先回深月仙楼取些灵银,再趁乱摸出城外,逍遥世间一段时间,待风波过去后再悄然归返。未料想,天不遂人愿,牢房内的照明灵油竟是刚刚更换过,满满当当,险些将他也困于其中。及至欲逃之时,却瞥见一道黑影持剑疾冲而入,何老本能地以为是巡逻的执刑弟子闻讯赶来,遂挥动手中法宝与其交锋,几乎误伤前来劫狱的丁深。

听闻何老所述经过,丁深不由得喉头耸动,吞了一口口水。原本周密的计划,在这位何老面前显得无比脆弱。这位何老,实在是太过勇猛无畏!他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的?

此时,丁深与何老正藏匿于巷弄之内,忽闻一队人马匆匆奔来,却不似执刑弟子,而是马元明麾下的修士队伍。此刻的马元明,几近常驻城墙之上,一旦发现城中有异状,便即刻调遣一支队伍前往查看。在他看来,此番大火恐怕又是未能清除干净的七熠军余孽在县府中作祟。

紧接着,一群衣冠不整的执刑弟子也惊慌失措地跑来。“究竟发生了何事?”“何事如此喧闹?”“是谁胆敢在此施法纵火?”为首的执刑弟子望着已被火焰吞噬的大牢,无不瞠目结舌。他们原知被捕的老何仍在其中,如今看来,怕是早已化为灰烬。

“目前尚无法断定此事是否七熠军所为。”有人言道,“我家大人此刻在何处?速请大人调动人手救火,并寻找线索!”马元明部下的什长向这群为首的执刑弟子下令。然而为首者并未紧张,反而轻松应答:“不过是一座牢狱起火而已,瞧你们吓得!没关系没关系,我家大人公务繁忙,这点琐事无需各位费心!”说着,为首的执刑弟子拱手示意,一副不以为然之态。他们最为擅长揣摩上意,若知县令强硬,则绝不敢轻视军伍之人。

马元明的手下见到这般情景,顿时面露愠色,拂袖离去,火速向马元明禀报此事。巷弄深处,丁深与何老静静地倾听着远处传来的动静。“少主,依我之见,这县令多半又是醉得不清醒了……”

"我二人是否该直接着手炼化县令大人?"

"事后将此事嫁祸于那些奇毅军便可!"

老何笑容玩味地拂拭着手中的灵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