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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的颤。

一场天灾,让多少人流离失所,又让多少人失去亲人。身体的创伤之后那留在心里的疤,又该如何抚平。

他明白了院里的安排,让他来会比让吴主任来好得多。吴主任岁数大了,这又是他的家乡,他一定会比自己更着急上火。

到目前为止,他觉得自己还是理智在前的。

“向远,我已经安顿下来了。这里危重病人很多,情况复杂,得忙一阵了。信号也不太好,说是正在抢修。”

“你联系不上我,不要着急。这是祁主任的电话,有急事也可以找他。不过他在ICU,会比我更忙。”

“哥,你保重自己,好好吃饭和睡觉。飞完航班一定要起来动动,多喝水。”

安鹤一很少会给穆向远发这么长这么多内容的消息,但站在这里的人,会和他一样,无比思念家人。

“安主任,转诊来了一位颅脑重伤昏迷病人!”护士朝着安鹤一的方向喊了嗓。

安鹤一揉揉脸,打起精神:“这就来!”

那边穆向远睡醒起来,抽出纸巾好好擤了个大鼻涕。首都明显要更冷,他昨天下飞机就被大风吹得打摆子。

像感冒这种小病,穆向远就不告诉安鹤一了。扔了纸,鼻子又塞上了。他这高挺的鼻子啊,真是不省心。

安鹤一发来的消息,穆向远足足看了三遍,看得眼睛直发酸。他觉得自己要是再年轻十岁,准保坐在这儿哇哇哭起来。

他想着,连“哥”都叫上了,安鹤一心里得多不舒服啊。

论年龄,穆向远就比安鹤一大俩月还差点儿,平常都是他胁迫安鹤一叫他“哥”。久而久之,在他看来,安鹤一喊他“哥”比“老公”可带劲多了。

但今天啊,带劲不起来了,他只剩满脑瓜子的心疼。

光心疼还使不上劲,可真是让人着急啊。

过了会儿,穆向远翻出办公软件通讯录,毕恭毕敬地给机队队长发了消息。

他说啊,最近去地震灾区的航班,求求队长先看看他,让他飞。

*

安鹤一弯腰,拿出手电察看病人情况:“左瞳孔对光反射迟钝,气管插管通畅。”

接过转诊单上记录的情况,安鹤一仔细看了看,又举起CT片子:“手术室空出来了吗?”

“安主任,正在收拾了。”护士应了一声。

这是位四十出头的男性患者,是家里的顶梁柱。地震发生的时候,为了护住家人,被砸成了脑重伤。

抢救室外都是人,哭声一片,安鹤一已经无力分辨出谁在等待谁。这里人说话口音重,他有时候还听不太懂。

不能耽误时间,他按了按当地医院大夫的手:“让家属签字,我们马上手术。”

血肿、脑干损伤、颞叶挫伤、枕骨和颅底骨折,能伤的地方都伤了,安鹤一快速思考着手术方案。

“麻醉老师来了吗?”安鹤一戴好手套,又问了一遍。

“来了,来了。”手术室门再次打开,麻醉医生着急忙慌地进来,“从昨天夜里到现在,我真是一口气都没歇。”

“安主任,这得分流啊,不然把我们累垮了,这手术也做不完啊。”

安鹤一看了眼昏迷的病人,点了点头:“明天还会到一批医护去二院驻点,我们这边压力能小一点。”

“左枕部硬外膜血肿清除术和颅内压监测探头置入术,现在开始。”安鹤一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