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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邀请。

苏执聿就算是被迫回来,也不会做太出格的事,毕竟他自小到大,也无数次地和旁人虚与委蛇,做过不计其数的,那些场面上的把戏。

他拎着一些东西回来,家里以前照顾过他们兄弟的老阿姨见到他,还一副激动的样子。

到了饭点,苏业堂从二楼下来,陈碧婉本来想伸手扶他一下却被他自己抬手拦住了,苏业堂自己拄着拐杖,两鬓斑白,目光却是依旧锐利沉稳,带着威严感。

他走到桌前,目光扫过苏执聿,停顿了一下,却并没有多说什么,收回目光时,只说了一句:“开饭吧。”

几人落座,纷纷松了一口气,那模样太过明显,坐在苏执舒旁边的苏执聿也听到苏执舒这样轻轻吐出一口气。

才知道叫自己回来,其实是苏执舒自作主张。

三年前在苏家老宅里发生的父子大吵一架的事情,被轻轻揭过,苏执聿没有和“养的那个小的”一刀两断的意思,苏业堂也没有任何想要接受的意思,但是没有对苏执聿的出现大发雷霆又或者表露愿意理解接纳的意思,不提此事,已经是彼此给出的最大的让步和台阶。

孟琳是个情商很高的女人,在饭桌上由苏执舒打配合,逗得一向寡着脸的陶碧婉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苏业堂在这天晚上多喝了不少,醉酒之后眼神不似之前锐利也频频看向过苏执聿几回,都是自己家里带大的孩子,最省心,最懂事的孩子,就算是做错了一回事,偶尔走岔了道,那也是旁的不懂事的勾引教唆的,他心里这样想,却没有这样说,三年时间再大的火气也要被时间和对子女的想念消磨,苏业堂是老谋深算一辈子的人,没道理在这件事上犯轴,也想明白没必要把苏执聿赶出门,这不是白白便宜狐狸精,应该想办法把他们拆散。

却又在饭桌上一副老态,目光落在苏执聿身上,嘴里说:“听说你在胡跃春那里受了委屈,外面到底不比家里。”苏业堂目光又瞥过苏执舒:“以后你们兄弟俩好好干。”

话音落下,苏执舒和苏执聿两人都举起来酒杯敬了苏业堂一杯酒。

苏业堂今晚多喝了太多,饭到最后陶碧婉开始劝他少喝一点。

饭后,苏执聿坐在沙发上,看到手机屏幕上,家中的状况,看到方时恩正侧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张毛毯,看元宵节晚会。

他一只手垂在沙发下摸着泡泡的脑袋,泡泡抬头顶他两下,他用手指逗它转了两圈,然后泡泡抱了起来,放到了自己胸前,让泡泡窝在自己怀里了。

而后窗外传出阵阵轰响,像是烟花团团炸开。

过了好一会儿,注意力有点儿不集中的苏执聿才意识到他手里的手机并没有开声音,是他所在的云淮市的城市在放烟花。

吃过饭,孟琳因为今晚来得迟,到的时候就直接落座开餐了,因此也没能和苏执聿好好打声招呼。

这时候因为暖气太足换掉衣服的孟琳从楼上下来,路过苏执聿时,目光不小心一瞥,便看到了苏执聿的手机屏幕里的小人儿。

虽然看不真切,也能认出来是一个看起来秀气精致的白净小脸。

“这是整的,绝对是整的。”

孟琳回忆起苏执舒在浏览过“鱼是有了你”的微博,之后指给自己看他弟弟“养着的那个小的”的微博图片。

那是发布在跨年前后的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过分大的眼长长睫毛,嘴唇红彤彤,除了是个短头发,从旁的角度一时间很难看出来是男是女,是一张流行的夸张网红照,虽然只露出来半张脸。

就算是到了现在,苏执舒让苏执聿重回苏家,也并不代表原谅,或者说愿意接受苏执聿做出来这样的事,他说:“他品位太差了,这可能是他从童年时期就性格特别扭曲的结果,导致审美变异。”

当然这些谈话,只能存在他们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