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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着江从鱼的打算,不知怎地想到这事若是叫他父亲知道了,说不定又要请家法。

毕竟他觉得无法可施、决定放任自流的事情,江从鱼却想着要把它转化为催人上进的利器。

许多时候人之所以能咬牙坚持,不就是因为要争那么一口吗?

光是这种处事态度,他便又不如江从鱼了。

别看他身边同样聚拢了不少人,实际上这些人大多都有自己的想法。之所以明面上以他为中心,不过是看在他有个首辅爹的面子上。

于是他遇到难题的第一想法便是逃避。

江从鱼却完全不一样,他胆子大得很,有什么想法就迫不及待要去付诸实现。

仿佛从不害怕遭到拒绝。

江从鱼说完后正等着秦溯的答复,却见秦溯神色有些惘然,不知正想着什么。

江从鱼忍不住喊了他一声:“秦兄?”

秦溯回过神来,朝江从鱼露出一个满含歉意的笑:“你的想法很好,我会好好与他们商量的。”

江从鱼得了秦溯的应允,只觉这事肯定能成了。他击掌笑道:“到时候我们每斋选一个人出来不参与谈经,只负责参与审题、报题、裁判等等杂事,你觉得如何?”

秦溯点头。

江从鱼是说干就干的性格,当即拉着秦溯往沈鹤溪的直舍跑,口中说道:“走走,我们这就去与沈祭酒说一声,若是没有沈祭酒同意,这事儿怕是办不成!”

这也是江从鱼拉上秦溯一起去的原因,他怕光是自己去的话沈鹤溪又让他滚。

喊上秦溯就不同了,他俩交好的人加起来约等于一大半新生了。这么多人的意见摆在这里,沈鹤溪总不能不答应吧?

秦溯向来被家里严格管教,平时走路都跟用尺子量过似的,常年在人前保持着最佳的仪态,何曾像江从鱼这样动不动跑来跑去。

可这会儿他人被江从鱼拉着,江从鱼又在前头跑了起来,他便只能也迈开脚跟着跑。

两人一路到了直舍外,都不由得停下来喘了会气。

尤其是秦溯。

他平时本就跑得不多,在家中又时常挨家法,身体自然不如江从鱼健朗。

江从鱼见秦溯形容狼狈,只觉自己罪过大了,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我想着快点过来找沈祭酒,一不小心跑太急了。”

秦溯好脾气地说道:“没事,我不要紧。”

两人相携入内,寻到了沈鹤溪。

沈鹤溪见两人一同进门,心中微微讶异。不过想到江从鱼那对谁都自来熟的性格,又觉得他跟谁凑一起都不意外。

说不准见到了皇帝,他都能跟对

()方称兄道弟!

沈鹤溪面上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只问江从鱼两人来做什么。

江从鱼又把自己的想法绘声绘色讲了一遍,还直接上升到自己为了整个国子监着想。

要知道一成不变地死读书是最可怕的,等以后出了国子监遇到亟需解决的事,难道还能抱着书找应对之策吗?还是得创造机会让大家把平日里学到的东西都用起来。

能够学以致用的人才,才是朝廷最需要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