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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定伯大怒:“不是还有两天时间吗!”

“本官的确是说半个月之内,若是你们真的在筹银,我也不会提前上门,可这半个月里伯爷忙着休妻的事,银子只筹了几万两,杯水车薪如何能在时限前筹到银子。”

祁承序怒道:“我们又不是不还!你总要多给些时间,不然的话,我们每月还给他就是了!”

府尹义正词严,“五十万两不是小数目,即便分开还也必须先偿一部分!起码本钱的三十万两要出来。”

武定伯咬着牙:“乔树,去把我准备的五万两银票给府尹大人。”

他四处奔走,所有要好的同僚都借遍了,才堪堪借出五万两银子。

武定伯自己也清楚,靠借他是不可能把五十万两银子借满的,没有人会无偿借给他这么多钱。

府尹:“您先想着。你们愣着做什么?继续搬。”

“不行!你们不能随便搬!都住手!这是我孙儿的东西!你们凭什么搬走!”

李氏拖着官府的衙役大声撒泼,府尹眉头紧皱,不耐烦的说道:“你若是能拿出银子来,本官也不屑搬你府里这些东西!”

“祁昌!你个没用的废物!你怎么还不把银子给他们!难道真要眼睁睁看他们把府里搬空吗!”

李氏现在的脾气和胆子可比之前大了好几倍。

祁谨行扑到李氏怀里,大哭道:“祖母!我要我的蛐蛐罐!我要我的蛐蛐罐!”

李氏抓住衙役的手,死死咬了下去,衙役大叫着对她又踢又踹,二人缠斗起来,场面混乱不堪。

祁承序和管事下人纷纷上前阻拦,武定伯麻木的站在一旁,眼里没有半点光亮,这个家已经彻底被李氏毁了,彻彻底底。

谢溶月简直快被搞疯了,看武定伯无动于衷,忍不住冲他喊道:

“爹!你想想办法啊!难道就让李氏这么闹下去吗!好歹先把官府的人赶出去!”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还上人家的银子,你凭什么赶人家!”

“实在不行……就先去问大哥和大嫂借!大嫂名下有不少铺面,大哥战功赫赫,侯府又不缺金银珠宝,五十万两不就一句话的事!”

谢溶月的话点醒了武定伯,祁野现在不是一无所有的毛头小子了,他能拿出这五十万两。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父子,他和祁承序也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祁野总不能真的作壁上观。

李氏也听到了谢溶月的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放开了跟她纠缠不断的衙役,大喊道:

“对!让祁野和纪舒把这银子给我堵上!我可是他俩的庶母!他俩也是伯府的人!这银子和他俩也脱不开关系!”

府尹没有动作,他只觉得伯府无耻,李氏身为冠军侯的庶母,平时是怎么个行事作风,难道还装失忆了不成,冠军侯凭什么替她还这笔巨款?

武定伯快步飞奔向侯府,砰砰砸着侯府的大门,“长嬴!长嬴你出来!爹有事找你!”

“长嬴!长嬴!”

武定伯敲了半天,侯府里也没有动静,他狰狞了脸色,动作和声音渐渐开始不耐烦:“祁野!纪舒!你们肯定在府里!别装死人!祁野你个逆子!你真要看着伯府被搬空吗!里头的东西可都是你娘当初挑选的!你舍得吗!”

“祁野!你给我滚出来!”

武定伯砸了半天的门,长街上围观的百姓都有不少了,还是不见祁野和纪舒的身影。

他忍无可忍,正想着从墙头上翻进去,抓住祁野逼迫他拿银子,侯府大门内突然传出响声,片刻后,纪舒从府里走了出来。

她打了个哈欠,满眼的不耐烦:“伯爷大半夜的和李夫人吵架,害得我们这些邻里都不得安生,今天白天又来砸门,到底是想干什么?”

武定伯压下怒火:“舒舒啊,长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