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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他半道上捡的奴婢,虽然后来同他有了肌肤之亲,但他心中却无她半点分量。她没有忘记南廷玉那日清醒后,是如何向裴元清形容她的——卑下之人。

临幸了她这样的卑下之人,他心里应是万般不愿意。

难怪后来怎么勾引,他都不为所动。

想到这一点,她心中酸涩难堪,若是让南廷玉知道她实际上还曾是教坊里的瘦马,估计南廷玉会更恶心吧。

自视甚高的太子殿下,是绝对接受不了自己碰过这样的女人。

这日,南廷玉从外面回来,身后跟着几位蓟州城的官员,他路过门边,见到的便是郁娘坐在小杌子上发呆的场景。

一双眼睛黑黑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的很入神。

他脚步停到她跟前,她方才收回思绪,匆忙行礼:“参见殿下。”

他没说话,扫了一眼她手边的篮子,里面放了许多橙花干。

不需要她左右伺候时,她总是在屏风外面窸窸窣窣,摸摸索索,跟个搬粮食的小老鼠似的,不做点事,心里就不舒服。

他移开视线,迈步进入房间。

少焉,交谈声从屏风内传出来,几人在商量回京一事的安排。

往日,郁娘会进去端茶倒水,默默伺候南廷玉,今日不知道是神思恍惚的缘故,还是怎地,她只坐在屏风外面,做着绣活。

拈起一把晾好的橙花干,置入香囊中,一针一线慢慢缝制囊袋。

鼻翼间橙香味浮动,让人清爽许多。

她的眼神也在香味中慢慢清明,捏着做好的香囊,心中已经有了谋算。

屏风内交谈声停下,几位官员起身告辞,紧接着是一阵轩昂脚步声。

几人出来时看到外面的郁娘,视线皆是不约而同落到郁娘手中的绣活上,面上神色不动,心中却各有想法。

只在离开金乌苑后,才有人问道:“太子身边的那位婢女是何人派去的?”

“听闻是殿下行军路上临时招的婢子。”

“难怪透着一股小门小户的气质,竟在殿内做绣活。”服侍太子殿下左右,做什么都比做绣活有前途多了。这般行为,实在是不得体,上不了台面。

几人闻言哈哈大笑,倒是秦骁捋着胡子,一板一眼道:“主要是咱太子殿下也没说什么啊。”

几人瞬间笑不出来了。

处理完政务,南廷玉走出屏风透气,见郁娘在穿针,她腿上放着的香囊看着快要完工了,只差最后一点收线。

丝丝缕缕的橙花香同铜炉熏香胶着在一起,不算难闻。

他皱眉,心道,她这几日窸窸窣窣原是在缝香囊。

市面上的香囊也不过几枚铜钱便能买到,她花这么多心思去做,纯属浪费时间。

不过瞧着香囊的制式,似送给男子的。

她要送给谁?

忽然想到他的衣服往常都是由她缝补的,她的针线活基本都是为自己而做,那这香囊,想来也是要送给自己的……

既是送人礼物,那还是亲手缝制更显心意。

南廷玉收回视线,装作未曾注意到的样子,迈步出去。

外面阳光甚好,照得庭园通透,曲折的回廊不见一丝昏暗。

这金乌苑虽比不上东宫奢华大气,却别有一番韵味,花草树木各自生长,门庭院落人清意静,少了许多喧嚣和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