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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北开源。

北开源意识到?自己正是?祝意嘴里要找的人,不由抬头看向杜庭政。

两人对视着,杜庭政眼?中满是?审视,手上的扳指磕碰在扶手上,发出轻而明显的闷响。

北开源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换了个姿势坐,脸上混不吝的神情收敛正色起来,倾身屏息,好将手机的声音听得更加清晰明白。

桌上的手机沉默着,外面同样沉默着,一时?间内外氛围无?限趋同压抑起来。

蒋屹没回答刚才的问题:“鹤丛还好吗,杜庭政有没有为难他?”

“都挺好的。”祝意说。

“只有你看起来很不好。”他又说。

蒋屹深吸一口气:“我没事。”

他缓缓地说:“杜庭政爱我爱的要死了。”

客厅里杜庭政仍旧坐在沙发上没动,只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垂在一侧的手指猛地蜷缩了一下。

手背上青筋一瞬间跳起又落下,在满屋的阳光下恢复了平静。

他盯着手机漆黑的屏幕,好像身处现场在与?他对峙。

而蒋屹说了这句话之后就沉默下来。

隔了不知?道多久,祝意才问:“吃药了吗,你在发烧。”

蒋屹不说话。

杜庭政把吸完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重?新拿了一根出来,咬在嘴里再次点燃。

北开源不由看了他一眼?,好像在疑惑他的烟瘾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频繁。

祝意等了一会儿,没等来回答:“你要给鹤丛打个电话吗?”

“不打了,”蒋屹说,“房间里有监控。”

客厅里北开源抬头看了杜庭政一眼?,对方毫无?反应。

很快手机传出一声明显的刺啦杂声,应当?是?祝意把手机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或者用手指正在揣摩话筒的部位。

“没关系,”祝意说,“我手机里也有窃听器。”

然?后“嗒”一声响,手机里的动静彻底消失,变成奇怪的闷声。

可能是?他找到?软件卸载了,也可能是?干脆把电池掰掉了。

“窃听而已,”卧室里祝意把手机装进塑料袋缠好,然?后整个浸入水中,“摄像头需要拆吗?”

“留着我拆吧。”蒋屹说。

祝意坐回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察觉那热度始终维持在一个稳定的值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