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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村民们的夸赞,许怀谦不置可否,只是安安静静地写着他的借据。

村里人没有秘密,陈家院子来了这么多人,早就在村里传遍了,不少摸过来看热闹的村民,热闹没看到,看到这齐齐夸赞许怀谦的这一幕,纷纷张大了嘴。

这病秧子还有这能耐呢。

正想着,不知道谁喊了一句:“陈烈酒回来了!他打狼回来了!”

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目光都喊了过去,只见陈烈酒拿着草绳绑在肩上拖着个简易的木筏,正吃力地往家走。

一身红衣上沾染了不少泥土和草屑,干净白皙的脸上除了灰和血丝凝结的擦痕外,还有不知道在哪儿沾染上干掉血块,不但不显得落魄,反衬得他更加张扬明艳。

而他身后的木筏上拖着五六条毛色油光滑亮的死狼,一看便知,这些狼是他弄死。

放下笔,出来接人的许怀谦看到这一幕的陈烈酒,眼睛里泛起了星星。

我老婆好帅。

“可是……”王婉婉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许怀谦敛下眼,“灶房里你做主,还是我做主?”

王婉婉没话说了,拿着燕窝去厨房炖了。

许怀谦半闭着眼飘着回房的时候,陈烈酒正在屋里穿衣服,见他这样,笑了笑:“要不要再睡会儿,待会儿饭好了,我再叫你。”

“不用,”许怀谦寻了根板凳,坐在桌边,打着哈欠,揉了揉太阳穴,强行睁开眼,慢慢翻开桌上原主的书,“我看会儿书就好。”

正所谓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趁原主记忆还没有彻底散去,他得把书里的知识和原主的记忆融会贯通,让它彻底成为自己的。

为考秀才打一下基础。

陈烈酒张了张口,原本想说,你也不必这么努力,做个样子就行,家里又不指望你考个功名回来光宗耀祖。

转念一想,他这样说,未免也太打击许怀谦的自信心了,这不明晃晃地说他不行吗?

原本他身体就比常人虚弱,要是还不让他读书,会让他觉得自己太一无是处。

万一自暴自弃,病情加重就不好了。

陈烈酒站在许怀谦的角度想了想,没把这番伤人的说出来,转而崇拜地说:“我相公这么努力,一定可以考中一个功名回来,让村里人都羡慕我找了个好夫君!”

刚看了几页书,全都是些文绉绉的古文,还没有沉浸进去的许怀谦听见陈烈酒这番崇拜的话语,顺着他的思路想了想。

要是他考上个举人、进士什么的去当个官,陈烈酒从村里人嫌狗憎的恶霸,变成村里最令人羡慕的哥儿,那光景该有多美妙?

瞬间,许怀谦的斗志就被击起来,原本只想考个秀才装装样子的他,突然觉得考进士也很有趣。

就像他当初不想进娱乐圈,跑去当公务员,为国家添砖加瓦一样。

换了个时空,他对这里的归属感不高,没有为皇帝打工,报效于他的想法,但要是为了陈烈酒感觉又不一样了。

有了目标的许怀谦顿时觉得文绉绉还没有标点符号断句的古文看起来那么吃力了。

融入进去,其实也挺好理解。

他这一看就看了近一个时辰,直到陈烈酒端着炖好的燕窝进来,他才放下书籍。

“刚好放凉了,”两人几乎是同步的,陈烈酒觉得他们还挺有默契,笑着问,“先吃点东西歇歇眼?”

“好。”许怀谦接过碗,见自己满满登登一碗燕窝,而陈烈酒那碗除了汤什么也没有,喝了一口燕窝,也不作声,顾左而言他道,“你的头发好像有些松散了。”

“是吗?”陈烈酒伸手去碰了碰头。

“别动,”许怀谦制止了他,“你一动,就全乱了,我给你弄吧。”

“好吧。”陈烈酒没有怀疑其他,凑到许怀谦面前,让他帮自己整理头发。

许怀谦取下他那根旧到都快看不出颜色的发带,趁机从怀里取出昨天在胭脂铺子买的那根颜色鲜亮的红色发带绑在他头上。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虽然他们只结了发还没有成为夫妻,但此刻许怀谦的心情跟这句话是一样一样的。

他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希望不要被辜负。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