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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怀谦有善心,不忍看百姓受苦受难是好事,可心软也要分时候,如果这个时候,他心软了,那盛北遭灾的可能就不是一个县城的人,那是一个州府一个州府的人再往外逃难啊。

与其费时间门去跟丰良县的百姓说好话,不如直接让陛下下旨,让整个丰良县的百姓转移。

只要能够把盛北水灾的水患给止住,后续的安抚工作慢慢来做都行。

有许怀谦从各部薅来的人才,有了主意后,他给昌盛帝写了一封奏折,快马加鞭地让人送回了京城。

京城的昌盛帝可比他果决多了,见他们在路上就找到了停止盛北水患的方法,当机立断地写了个准字。

还从盛北救灾的二十万骁勇军里,调了一万人马过来,协助他们迁移丰良县的百姓。

圣旨在往他们这儿来的路上,许怀谦在考虑把丰良县的百姓给迁移到哪儿了。

“不如,迁回淮河吧?”许怀谦给陈烈酒商议,“淮河这里应该还有旱灾之前的良田,这比重新找地容纳他们,要他们自己开荒要好得多不说。”

“而且淮河这边,说不准还有不少丰良县老人们的家乡,”詹敏达不是说以前淮河的百姓是逃难到的袤河这边嘛,现如今再迁回去,至少心理上能对新地方的抵触减少一些,“等袤河的水引渡到了淮河,他们以后也不用再遭受旱灾的苦楚了。”

袤河很大很广,几乎是孕育着整个缙朝的人,京都的运河都是它的一个分流,如果袤河的水都干涸了,那完了,天下大旱,逃难逃到哪儿都没有用了。

这样一想,许怀谦对强迁丰良县百姓一事,心理上好受多了,他向陈烈酒说道:“我这也算是,既解决了盛北水患,又解决了前朝的遗留问题吧。”

“怎么不算呢!”陈烈酒捏了捏许怀谦的脸,夸赞道,“我家小相公最厉害了!”

许怀谦笑笑了,又指着舆图上的淮河说道:“淮河这边得有七八十年无人居住了吧,就算这边还有曾经的良田,估计也荒废了,重新开荒,对百姓来说也苦,这样——”

许怀谦扒拉了扒拉自己手头上的银子:“我再从修河堤的银子里拨一笔钱出来给他们做安置费,山林土地一律按照他们原来的两倍赔偿,再给陛下上书,减免他们三年的田税、赋税?”

“三年可能有点短,”许怀谦没种过地,不知道种地的辛苦,陈烈酒给他细说,“好的田地都需要经年累月的耕种才能由荒地变成良田,七八十年不种的地已经和荒地没什么区别了,三年时间门,变不回良田。”

“那就五年,”许怀谦在纸上把三年划去了,又加了两年,“五年的时间门,已经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陈烈酒颔首。

五年时间门,田地都已经成型了,就算是再坏的田,这个时候也被打理出来了,只要继续耕种下去,那它就是一块好地。

“那我们现在的问题就是,尽快速战速决,”许怀谦规划好之后,放下笔说道,“先去丰良县将百姓们的户籍田税等账册收敛出来,第二步,强迁!”

时间门不等人,许怀谦几乎是跟昌盛帝的圣旨和骁勇大军一汇合,他们就出发往丰良县而去了。

丰良县的位置不在盛北,而在靠近盛北的霁西承宣布政使司,相当于是盛北和霁西的接壤处。

许怀谦是在盛北看完水灾后的救治工作后,直接从盛北插过去的,没走霁西的主干道。

因此,丰良县的人们,还不清楚他们之后的命运。

盛北百姓在受苦受难,挨着盛北没有多远的地方,一群官员正在寻欢作乐。

“应大人,我们阁里的这一批的货好吧。”丰良县县城里,丰良县县令应天华正坐在天香阁里,被老鸨殷勤的谄媚着。

“还行。”应天华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其实早就乐开了花,朝老鸨问道,“你们阁里何时多了这么一批水灵的姑娘?”

“哎呀,”老鸨甩着帕子和应天华调笑道,“应大人你是知道的呀,隔壁盛北遭了灾,淹没了不少县里的人家,这些姑娘,可都是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弱女子。”

“我们天香阁要是不接纳,她们可就得流落街头,受那吃了上顿没下顿,饥寒落魄的苦了!”

应天华饮下老鸨倒给他的酒,向老鸨说道:“如此说来,妈妈倒还是个大善人了。”

“那可不是,”老鸨扬了扬脖颈,“自从把这些姑娘接来,我可一直是好衣好食的伺候着,没准比她们在家做姑娘的时候日子过得还要好,她们还得感激我的施舍呢。”

“呸!”老鸨在说说的时候,一旁凳子上绑着一个白衣女子,毫不犹豫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谁稀罕你的施舍!”

要不是这群丧尽天良的人,一听盛北遭了灾,就打着救灾的名头,将她们这些姑娘拐到丰良县来,她们何至于沦落到这等不清不白的地方。

还谢谢她的施舍!

去她个娘的。

她们宁愿当乞丐也不稀罕她的施舍!

“不稀罕我的施舍,”老鸨一听这女子的话,脸色变了变,走过去一巴掌扇在女子身上,“就将我的饭都吐出来啊。”

“吐就吐!”响亮的巴掌拍在女子身上,她的脸瞬间门肿了起来,她也不惧,朝着老鸨就使劲吐口水,“吐给你,都吐给你!”

那些饭都是老鸨掐着她下巴,强行喂给她吃得,真当她想吃呐!

她就算饿死,也不当这青楼女。

“嘿,我还给你脸了是吧。”老鸨被女子吐了一脸口水,扬起手又打了她两个耳光,正要继续打下去的时候,一旁看戏的应县令出声了,“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