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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倒不是等得不耐烦,而是担心与困惑——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若虞藻只是在帐内睡了一觉、再更衣,按理来说不需要花费这么长时日。

可若是真出了什么事,里面服侍的随从那么多,也不应当毫无动静……

“我们一同去瞧瞧。”

就算挨骂,也一起挨骂。

总比小世子在里头出了什么意外,他们却在外头一无所知要来得强。

靠近帐子边,淡淡幽香袭来,在自然山水气息间,这抹香显得尤其清晰。

魏黎安步子不似文人那般文雅,他走得快、更走得急,三五步便到了帐子门口。

正斟酌用词、思忖着该如何改口,里面隐约传来一道唤声:“世子殿下。”

尚未见到人,魏黎安便浑身紧绷,一张锋利冷硬的脸僵在原地,过于紧张的他,反而透出几分老实巴交的憨厚感。

他喉结滚动片刻,正要出声,帘子忽的掀开一角,帐内甩出一只绣着精致云纹的鞋履,跌跌撞撞地滚到他的足边。

“愣着做什么?帮我将鞋履取回来。”里面传来清脆的少年声。

魏黎安立刻躬身低头,捡起这只鞋履。

他没来得及起身,便迫不及待伸手去掀帘子,欲借着这个姿势矮身进入帐子,身形却僵在帐外,进退不得。

林观遇在一旁纳闷,魏黎安怎么不进去呢?

他们稍微靠近许些,才忽的发现,那俯身跪地掀帘的魏小将军,肩头踩着一只白足。

纤细,莹白,宛若一尊精雕细琢的美玉。

他们蓦地眼皮一跳。

那只清秀小巧的足踩在深色锦袍之上,宛若黑夜坠落的白雪。

清风徐徐,林间的风哗啦一下灌入帐内,又有侍从掀开帐帘。

珠光宝气的一幕登时映入眼底。

狂风肆虐,曼妙浮动的轻纱之下,一个清瘦身形被勾引得模模糊糊。

 正前方的金丝楠乌木座椅上,虞藻散漫地抬起一只足,抵

向魏黎安的胸口。

那身雪白的皮肉,在日光下胜似散发光芒的明珠。他一只手撑着扶手,另一只手托着块莹白玉坠,正百无聊赖地拿玉挤自己的脸肉玩儿。

他的衣衫尚未换完,两个侍从为他拆去发间的金玉宝珠,又有两三个侍从跪地帮他整理行装,他被众星捧月般簇拥在中心,而这些侍从们眼中或多或少流露出几分痴迷。

果真是天生的金枝玉叶、富贵命格。

阑珊光影落在虞藻的面上,轻轻摇曳摆动,幽香袭来。

魏黎安怔怔偏首,看向那踩在肩头的赤足,心如擂鼓,一发不可收拾。

见是魏黎安,虞藻稍微松了松足,脚心在魏黎安的肩头慢慢蹭着,下滑至胸口:“原来是魏小将军。”

“既你已捡着我的鞋履,那便麻烦你帮我穿上罢。”

虞藻本意是让黎书去取鞋履,结果被魏黎安抢了个先。

他这幅使唤人的态度,全然没有意识到,眼前的人并不是可以供他随意差遣的奴仆,而是将军府的独子、京城内的世家子弟之一。

黎书被抢了活,一脸不满,但世子殿下已然发话,他只能将罗袜送到魏黎安手边:“魏小将军,这是世子殿下的罗袜。”

魏黎安并无反应,只是抬起黑沉沉的眼。

虞藻被看了个莫名,他单手支头,稍稍偏了偏脑袋:“嗯?”

被风吹日晒而显得黢黑的大掌,缓缓扣住踩在胸膛的脚。

魏黎安动作僵硬地帮虞藻穿上罗袜,再套上鞋履。

这时,侍从恰好帮虞藻拆完发丝间的珠宝、整理完他的形状,他收回双足,缓缓起身,袖袍从身上垂落下来,挡住那截细瘦的脚踝。

虞藻缓步走到魏黎安面前,踮起脚尖,伸手拍了拍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