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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此刻,她又亲吻他的嘴唇,一点点靠近他的舌头,又突然吮住。

他进去的时候她喘了一声,下意识叫:“苏景秋。”

“嗯?”

“太深了。”她说。

司明明好像喜欢慢慢来,她需要他一点点渐次加深,被撑开的每一处褶皱纹路都感觉鲜明。苏景秋当然知道。但他有时有反骨,她要他浅一点,他偏偏要深,并接连数次高强度冲刺,直到她变成一滩泥。

这一觉睡得通透,司明明睁眼的时候觉得每一个毛孔都在呼吸。看着熟睡的苏景秋,想学别的妻子亲吻睡梦中的丈夫,嘴到了他唇边,又撤了回去。拉着箱子走了。

司明明在休息室看到了胡润奇。

“弱鸡”胡润奇仍旧一身精英打扮,名表在腕上闪闪发光,正在跟人通电话,见到司明明就招呼她坐到对面去。他的助理坐在身边,快速记录着什么。

排面真大。

司明明不太注重这些,除非必要的场合,不然她挺讨厌这样的。就比如当下,胡润奇手指一点,秘书就记,小姑娘专门练过速记,挂断电话后要给他汇报,他却说:不用了,留着自己看吧。

这对那姑娘倒也是一种历练。

“喝咖啡?”胡润奇问司明明。

“热水,我自己去。”

胡润奇走在司明明身边,想起什么似地说:“你是认识一个叫秋子的人吗?”

“我爱人…可以勉强称他为秋子。”

胡润奇笑着摇头:“不是,是一个与你爱人截然不同的人,我实在想不起他全名叫什么了。你仔细回忆一下,细高个、戴眼镜,挺神秘。认识吗?”

司明明停下脚步看着他:“叶惊秋?”

胡润奇恍然大悟:“对,叶惊秋。当时在纽约见过,他听说我读的大学,就问我跟你是不是校友。”

“哪一年?”司明明问。

“四年前。”

四年前。司明明想起那明信片,四年前,消失的神棍叶惊秋的确在纽约。

“跟我说说他?”

“怎么?前男友?”胡润奇故意卖关子:“说真的司明明,我还没见过你对什么人或事这么感兴趣,就连你爱人,我看你对他都兴致寥寥。他知道你根本不喜欢他吗?”

“我不喜欢他,喜欢你吗?”司明明问。

胡润奇就摇头:“我不知道你喜欢一个人的样子,但我知道你不喜欢一个人的样子。你对你爱人就跟你对大学时候那个男朋友无异。”

司明明大学时候谈恋爱是什么样呢?大概也像现在这样,她不在任何人面前避讳自己恋爱的身份,如果别人问起她就有一说一从不这样:是的,他是我男朋友。就像那天她指着苏景秋给他看一样:那是我爱人。这其中并无差异。

她勇于承认,但在人前与之并不热络,有时两人交换一个简单的眼神,也就仅此而已。这与她对她爱人的态度也无异。

她对男朋友好,体谅他帮助他,并非因为他是男朋友,而仅仅因为他是一个需要帮助的“人”。胡润奇并未窥见她更多的婚姻生活,但他猜测,那或许也与她对别人并无差异。

胡润奇想:无论是什么样的女人,她爱一个人的时候总要比对别人热烈,倘若她更爱哪一个人,那对他要比旁人更热烈。

所以在胡润奇的心里,司明明的那个花臂爱人与她之前身边的任何男性都一样,哪怕他们有了一张结婚证,也不过就是一段受法律保护的表面上的婚姻而已。

“你要不要听那个秋子的事?”胡润奇故意这样问她,但广播提示登机了,他们该走了,他留下一个钩子,让司明明主动来找他。

胡润奇可不是当年那个耿直的小伙子了,他有的是心机,也更有耐心了。再也不会在背后听得司明明好朋友骂他阴险狡诈而独自黯然神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