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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司理院的大人,”陈莹似乎有些惊讶,“几位都知晓她曾有过情郎的事了。”

听她的口气像是知道点内幕,季鸣月连忙追问:“只是知道,不太清楚,还得听你详细说说。”

“春君的情郎……也就是郭宇,”陈莹道,“他们先前在一起也有大半年了,不过快两个多月前就断了关系,只是那之后郭宇还是纠缠了春君一段时日,但这个月好似有消停些。”

方景星:“听说这个人也是你们四司六局的?”

“是,”陈莹说,“他是帐设司的。”

宋书远:“两人是怎么认识的?相处时关系可融洽?”

“怎么认识的不清楚,我只知道是那郭宇追求的春君,春君一开始是不答应的,听说这人和别人说什么‘男追女隔座山’,要铆足劲把这山爬过去,就这么劲儿劲儿地追了一段时间,春君就同意了。”

陈莹说起这段往事,脸上不自觉浮现一抹无语:“春君性子温和,早几次拒绝他时便留了三分脸面,想着大家都是同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后来见他坚持不懈,也是受了感动,便答应下来。”

“谁知道没过几月,两人关系便出了间隙。”说到这,陈莹叹了口气,“有一日春君问我,如何能和郭宇断了,她平时一般不麻烦人,要是找我,那一定是苦恼极了,我便追问她,她一开始支支吾吾不肯说,后来才说实话。”

“原来那个郭宇原本同他爹娘住在一起,后来觉得住所离这儿太远,就说要和春君一起住,可是他们尚未成亲,如何能住到一起?要是被人发现了,春君该如何是好?”

说到这,季鸣月插了句嘴:“推崇女子贞洁、男女成亲前不准发生关系……那都是前朝的事了,现在那位早已将此令废除,还鼓励男女自由谈情说爱呢。”

陈莹看向她,张了张嘴:“春君说郭宇也是这么劝她的,她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便应了下来。”

季鸣月:……

她原以为这政策对女子来说是件好事,结果反倒变成恋爱脑被人说服占便宜的强有力说辞了?

宋书远摇摇头说:“圣上登基不过七年,新令颁布后尚未普及大诚,百姓的思想暂且受到前朝影响也是难免的。”

季鸣月:原来是日益合情合理公平公正的新政策和百姓们不平衡不充分的脑细胞发展之间的矛盾。

这矛盾几千年后都没解决,季鸣月就懒得说了。

不过那隔壁的刘大姐看起来接受良好啊?难道真是吃人嘴软?

“大人说得没错,确实是这样,其实春君也是有些不愿的。”陈莹叹了口气,“但促使她答应的原因是郭宇说会娶她,并且他说不会在外提起这事,去她家中也会避开别人……”

方景星撇嘴:“怪不得那些街坊邻里都不知道……除了一墙之隔能听见他俩吵架的刘大娘。”

“吵架?对,”陈莹点点头说,“二人分手正是这原因,我也是她来找我了才知道,他们原来经常拌嘴,春君说二人在一起不过多久,尤其是她依了郭宇让他住进来之后,她们就经常因为些琐事有矛盾。”

方景星:“比如?”

“比如……?”陈莹仔细想了想,没想起来,“她没同我细说,不过好似有因为郭宇不满她休沐时叫外卖的事?她只提了一嘴,我细问时她又说无碍,不是什么值得说的大事……”

季鸣月翻白眼:“不是值得说的大事就值得那个男的大吼大叫摔碗啊?”

“什么?”陈莹一愣,诧异道,“大吼大叫……还摔碗筷?谁?郭宇?”

“韩春君没说过?”

“从来没说过,”陈莹瞧着都有些不可置信了,“怎么会这样?她只说是拌嘴、只说是小事……而且那郭宇,瞧着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季鸣月觉得这韩春君嘴真严实啊,连跟闺蜜吐槽一下都不吐:“说起来……韩春君还有别的要好的好友吗?”

陈莹:……

她当然察觉到对方对她不知情的疑惑了,但陈莹摇摇头,也很无奈:“旁处有没有我不知道,在四司六局里春君相熟的人唯我和那个贱人。”

……这就叫上贱人了。

陈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厌恶地咬了下后槽牙,轻声道:“我早该想才是,春君那般顺从求全的性子,二人又同住了几月,这样的关系,若是她要分手,那定是出了大问题……可我、可我当时却没有深究……”

“你也别怪自己,”季鸣月说,“他俩的事你就是个局外人,怎么着也和你没关系,更何况韩春君对你也是处处隐瞒,你不知道也正常。”

陈莹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其实头一回她来请我帮忙想法子和郭宇断了的时候,我是高兴的,因为我瞧见春君与他在一起后也不是很开心,后来她又说二人之间有矛盾,我便赞同她与郭宇断开。”

“可在她同我说她与郭宇已毫无瓜葛之后的几天,我正巧瞧见二人在后院浓情蜜意说小话的情景,便知道她们又复合了……我很是不解,便问了她,她也同我说,是和郭宇重修于好了。”

“那会我也没多想,觉得既然郭宇没什么大问题,那二人再磨合一段日子也行。可过了几日她又说想与郭宇断开,但郭宇这次不太好说话,请我过去帮忙,我便去帮她说话。”

“那郭宇也许是见我这个外人来了,舍不下面子,留下一句‘谁稀罕你个好吃懒做的女人’后,就同意了断开。可就当我以为事儿能就此了结,不知何时,这两人又又和好了……”

陈莹说到这,季鸣月已经忍不住翻了三个白眼了。

她还瞧见常许轻笑了一声,微微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