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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父亲……”

云皎月伸手去叹陆崇的鼻息,指节感受不到细微的呼吸喷涌。

她再克制不住自己决堤的情绪,恍若被人扔进湍急的洪水。

口鼻都被呛住,浑身飘忽没了力气。

一日之间,失去两位至亲。

云皎月回想祁昭昭甚至都没来得及留下遗言。

想到柳韵秀虽不舍,却还是决绝地要此生不复相见。

她瘫坐在地上环抱着自己的双膝。

无助地,不再克制哭声。

哭喊声迟迟不停,回荡在关押无数人的狱中。

诏狱的囚犯一开始有些莫名,而后安静望向陆崇所在的牢房。

不约而同,往他的方向跪地磕了磕头。

隔日。

狱卒数了数割下的肉,为难将陆崇的遗体从牢房中拖出。

就算将之前割下的肉,每片一刀再分成两半,也还差百十来刀完事。

要想交差,就得继续割肉凌迟。

云皎月靠在冰凉墙砖,捋袖子伸出一截洁白手臂。

拦住狱卒,“若非要凑齐肉片的数量,就割我的。”

狱卒被逼无奈,要是能用旁人的肉代替,就算黄贤不打招呼,他们这些人也会找别人的肉割下充数。

不得已说出内情,“上医夫人,不是我们兄弟几个不通情达理没有人性。”

“早在一个月前,我家老母亲还是您在同济堂坐诊开药的呢。”

“至于帝师陆大人,不瞒您说……当初他散药之际,我正感染触恶,若非托妻子去取药躲在地窖,恐怕也没命活到今天。”

云皎月抬头去看天花板的无神眼睛,开始聚焦。

盯着狱卒,没有什么温度地再次问道,“那么……曾施恩于你,也不能取我的肉吗?”

狱卒低下头,不敢去看云皎月布满泪痕的脸庞。

有些羞愧,拒绝道,“陛下命史官记载陆大人身亡一事。”

“过不了多久,史官就会亲自到诏狱验尸。我们就算想通融也通融不了啊!”

云皎月蹙了蹙眉,一夜未眠双眼红血丝密布。

声音嘶哑,“史官?”

狱卒应声,“陛下恩赐,凌迟三千三百五十七刀,一刀也不能多,一刀也不能少。割够数量才能载入史册,流传千古。”

似乎生怕女人不同意他们毁坏遗体。

连忙伸出三根手指头发誓,“我们发誓,凌迟时一定割得又快又干净!”

“您也不想陆大人生前白受那么多苦,死后却不能记载进大齐史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