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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情阁是一间规模很大的青楼,阁内大大小小房间多得跟米一样,只可惜大多上尘了。

这楼的舞台很宽大,观众席足足可以容纳下几百人,当然这是指人山人海,你踩着我,我踏着你的时候,若说摆下一张四脚桌子的话,约摸几十张桌子吧。

楼上有雅间,一般那些有头有脸,家里金子堆成小山的达官贵人才能扎堆的往那儿去。只是已经衰败,萧条三年的绮情阁,连土财主都很难盼来一个。

绮情阁后院,温柔的风吹抚着绮情阁的每一个角落,犹如君王之爱,泽披苍生,清凉的荷花池里,清浅的绽放着淡雅的白莲。

院内扭七八歪的站着十几个美人儿,她们不耐烦甩着手帕踱来踱去。

“你说妈妈这么一大早把我们集合在这里做什么啊?”一个声音如莺歌一样婉转好听,只是声音中的抱怨太浓烈,连带着这嗓音也变得一般般了。

“谁知道呢?听说昨儿个那个公子要来**咱们呢!不如我们逗逗他好了!”

“哼,我就不信,这绮情阁他还能整出什么狐狸来!”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十几个女人,就不是一台戏,而是十几台戏。

突然鸢花阁的门吱哑一声开了,一个俊美的翩翩公子从门内垮槛而出。院内的姑娘们都看呆了,人美就算了,为什么连那抬腿跨过门槛的姿势都那般优雅从容。

清风吹过那如玉公子的墨色黑发,金色暖阳洒在那如画少年的月牙白袍上,白衣黑发,天下无双。

清俊的面容上,挂着一丝淡然的浅笑,让人神魂颠倒。

此人不正是昨天那个穿得和一个乞丐一般脏乱的李幽洛?

看来古话说得好,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再好的璞玉埋在了尘土里也不见其连城价值,再美的男人若是衣衫褴褛也不见其绝色芳华。

李幽洛就这样,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像一个风一样的男子,从容的踏着阶梯一步一步走下楼。

如果说昨天的李幽洛是一坨又黑又臭的淤泥,那么今天的李幽洛就是天边那如雪的白云,这就是云泥之别。

李幽洛淡淡的扫视一下院子内口水早就掉了一地的女人们,嘴角翘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喂,姑娘们,快擦擦唇角的口水,快掉地上了。”幽洛停足在她们面前,调笑道。

众女均是红颜娇羞,媚眼如丝,不愧是青楼女子,如此淡定!幽洛想,这种无耻的功夫还要向她们多多学习。

其实最无耻的人似乎是她自己,她李幽洛能当第一,就没人敢争第二。

“好了,本公子今天不是来跟你们说笑的。都给我站直了身子!别跟那树林里的蛇一样没骨头,瘫软瘫软的像什么样?”幽洛又想起了那只软绵绵的小蛇,她不喜欢一些俗物有半分与小白相似。

姑娘们一见这白衣公子突然脸上风云变幻,方才的浅笑弹指间就消失不见,彷佛从来不曾笑过。都在震惊莫测之中乖乖的站直了身子。

幽洛看着听话的姑娘们,满意的点点头,又微微皱眉。

“你这把面粉涂一脸,还抹着个猴屁股是想要伺候阎王还是恶鬼啊?”幽洛指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不客气的指责道,女子掩面默默哭泣。

“还有你!没有好的香料就不要用劣质香粉,你是想熏死自己还是熏死客人那?”

“你也别笑!衣服穿这么露,给谁看呢?谁告诉你青楼女子一定要天天坦胸露乳的?”某姑娘泪飚,默默拉起衣服,遮住一片春光。

“给你们半刻钟时间,整理好仪容仪表再来。”

原本嘈杂混乱的院内,瞬间不留一个人影。

幽洛望着姑娘们消失的背影,轻轻叹息了一声,古有秦淮八艳守国节,今却不见妓子有爱国心。人道青楼孤苦,岂言花柳无情?到底是谁让青楼孤苦,花柳无情。

幽洛是一个放荡不羁惯了的人,在她的世界里,没有天道人伦,没有什么对或者错,只有想不想,愿意不愿意。

她出神的盯着荷花池中的白莲思绪万千,这世间恐怕永远没有出尘得像白莲一样的男人了吧。

身后凌乱的脚步声的破了这难得一刻的静谧,幽洛转过身看着已经清理干净仪容的姑娘们,笑笑的点了点头。

姑娘们刚才的怨怼在看见幽洛微笑的嘴角那一刻,立马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