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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会扰人睡眠,也不会让主卧陷入黑漆漆一片。

放下白玉长簪,裴砚走到榻前,骨节分明的指尖拉开衾被一角,淡淡视线落在林惊枝身上。

下一刻,裴砚踩在脚踏上微俯下身体,薄热掌心落在林惊枝依旧红肿的脚踝上,他薄薄的唇压着,清冷漆眸敛着一丝令人瞧不出情绪的打量。

林惊枝没穿罗袜,小巧玉足白净得像雪中盛开的玉兰娇花,霜白无垢。

“裴砚,你放手。”林惊枝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绷直了脚尖想要往身后衾被下躲去。

然而,裴砚手掌心力道却是大得惊人。

他揽着她纤瘦不盈一握的细腰,半边身体侧坐在床榻上。

一双修长长腿,一只压在她膝上,另一只单膝跪在榻沿。

裴砚伸手,不知从床榻哪处暗格翻出一个淡青色玉瓶,他用指尖挑了里头姜黄色膏药,在掌心晕开搓热,揉在她白玉般脚踝肌肤上。

林惊枝闷哼一声,只觉那处火烧火燎,酸胀钝痛。

可她在裴砚手中无论如何挣扎,也动弹不得半分。

许久后,她脚踝上火辣辣的痛觉,变成了一股清凉,空气中漫着膏药的气味还带着一股薄荷脑的甘香。

林惊枝抬眸去看裴砚,正要开口道谢,却见他盯着她玉白脚背,眼底沉着一丝薄欲。

“我脚还伤着,不可以做那事。”林惊枝心头一颤,未曾深想,脱口而出。

裴砚还沾染着膏药的指尖,若有似无从她小腿的肌肤上摩挲往上。

他垂眸饶有兴味看向她,凉薄的唇角微微勾着,这一瞬眼角眉梢都带着似笑非笑的打量。

“你想要?”

“也不是不可以。”

“虽然伤着,但总有别法子样式,许你尽兴。”

他抿了抿唇,唇瓣就沾了水色,薄薄一层覆在上头,那股沉甸甸薄欲,令林惊枝几乎喘不上气来。

裴砚在外人眼里,是高不可攀的仙君,是燕北的神祇。

可当他脱下了充满仙气的衣袍,沾上凡尘的情|欲,他就成了能勾她魂魄的妖,她的身体根本拒绝不了他的美|色,只会失神然后沉沦,晕眩地陷入他交织出的陷阱。

“裴砚???”

林惊枝从未想过裴砚会用这般姿态,就算是上辈子,他也一向冷静克制,虽不至于一成不变,但也没有今日夜里的放肆。

震惊和慌忙下,林惊枝伸手去推他。

她声音哑得厉害,一直压抑着,就怕开口会情不自禁溢出轻吟。

屋中虽只有豆大烛光,但这一回,大红色销金撒花鸳鸯戏水帐上,纱幔层层叠叠,被裴砚刻意用金钩挂起。

恍然间,似有几声娇弱弱的呼吸。

着昏昏烛影,落在琉璃屏画宫灯豆大的烛芯上,印着烛光,淡如月辉,前一刻绷得笔直,下一刻又落在菱花格窗外玉白的雪屑里,悄无声息。

鸳鸯交颈,长夜慢。

直到外间天光朦胧时,裴砚才起身下榻穿衣。

莹润如珍珠般薄汗,从他白皙腹肌上滚落,劲腰内敛有力,身形颀长,他更像是战场上厮杀已久的战神,收敛光芒,杀人于无形。

而他身后帐下熟睡的妻子,烛光印在她宛若人间尤物的脸颊上,妩媚娇艳如同是星辰陨落时拖尾而出的碎芒,撕开裴砚表面上的克制寡欲,颠倒众生,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