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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上有伤,看着像是刚包扎不久,这会子还有鲜血渗出。

“主子。”

“六皇子来看主子了。”

“可要奴婢给主子换一身衣裳,再重新梳个发髻。”

女人浑浊的眼底似有亮光闪过,她伸手指甲抠入宫婢手腕皮肤,声音发抖:“可是真的?”

“那快些,给我上妆,再重新换身衣裳。”

“外头热,去拿些冰来。”

“还有……”

李夫人的话还没说完,裴砚已经大步走进永宁宫寝殿。

“母亲。”他深黑的视线从李夫人神色掠过,透着令她痛心的疏离。

李夫人勉强笑了一下,她朝裴砚招手:“砚哥儿,你怎么与我如此生分了。”

“当初我就不该把你送去裴氏。”

她说着忽然就哭了起来,生气凄厉像藏着无尽的委屈。

她以为她同裴砚是血脉相连的母子,他就算对她疏离,终究是会对她心软的,可裴砚面无表情站在原地,没有出声安慰,也没有上前同她行礼。

李夫人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她想到他不顾她的反对娶了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女人,她只能安慰自己,也许裴砚只是被那个女人用了手段迷了心窍。

裴砚视线落在李夫人包扎完还渗着血的手腕上,他乌眸不见任何变化,只是声音平静朝她道:“母亲想要见儿子,如今也见了。”

“时候不早,儿子该回去了。”

“萧砚。”李夫人眼中闪过一道极深的阴郁,她声音不由尖锐,“是不是那个女人给了使了迷魂的手段,我当年拿命生下了你,眼下你对我就是这样的态度。”

“那母亲想要儿子如何?”裴砚扯唇笑了,下颌紧绷,深邃的视线夹着某种凉意终于落到李夫人身上。

多年不见,这一时半会李夫人也摸不清裴砚的性子,她以为他终究是顾念亲情的,眼底划过一丝惊喜。

当即软了声音道:“方才是我急切了,不该这样说你。”

裴砚没有说话,依旧眸色深深看着李夫人,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果不其然,她虚弱朝一旁伺候丫鬟挥手:“你去让李嬷嬷过来,还有那个小丫鬟也一并带来。”

这一世,李妈妈还未出汴京裴砚就已经重生了,所以她并没有机会在河东裴氏伺候,李夫人也没寻到机会把她安插到林惊枝身边。

可命运就是这样奇怪,哪怕兜兜转转一圈,李妈妈还是被李夫人给推了出来。

裴砚扫了李妈妈一眼,一身暗绿色对襟窄袖长褙,发髻梳得整整齐齐,瞧着算是和善,但眼中往深了看就藏着许多精明和算计。

她还算识大体,并没有表现出令人厌烦的谄媚。

只不过李妈妈身旁站了一位丫鬟打扮的妙龄女子,她含羞带怯悄悄看了裴砚一眼,等李妈妈行礼后女子也赶忙朝裴砚行礼。

李夫人面上神情终于带了几分柔和:“李妈妈是我身旁伺候的老人了,

你住在外边身旁也没个管事的婆子,恰好李妈妈是个能干的,府中的事也能跟着帮衬些。”

语罢,她指了指站在李妈妈身旁的丫鬟:“丫鬟你也一同带回去。”

“我听宫人说,你平日出入宫里跟着的都是侍卫,连个丫鬟都没有又怎么说得过去。”

裴砚笑了,低低笑出声。

他终于朝李夫人的方向迈了一步,他的笑声甚至有些压抑:“母亲你想如何?”

“母亲是觉得避子药的方子厉害,还是你指定的丫鬟能引诱我?”

“你口口声声说拿命生下我,我儿子听说当年御医诊脉时你听说腹中怀的是女胎,是动了要舍弃的心思的。”

“但是因为那时候贤妃沈氏同样有了身孕,你为了争宠才生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