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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崔鄞州点头。
他身上伤口不深,可皮肉腐烂,当初伤药时郎中用锋利匕首刮去了那些腐肉,伤口的创面倒是极大。
一连串动作下来,加上他本来身上就高热未退,崔鄞州痛得额间渗出冷汗。
裴漪珍从袖中掏出锦帕,动作轻柔帮他擦去滴落在眼睑上方的汗水:“等会儿郎中就来了。”
崔鄞州唇角牵动,不甚在意摇了摇头:“是小伤,我没事的。”
“珍儿,你真好。”
裴漪珍鼻头一酸,她哪有什么好的,无论前世今生,她对他都不算好,他却是偏偏认定了她。
郎中来得算快,满头大汗被素儿几个丫鬟簇拥着进屋。
伤口换了药后,郎中又重新开了方子,等离去时还不忘意
()有所指地提醒裴漪珍:“裴大姑娘,老朽知晓姑娘不同于寻常女子。”
“可郎君身上伤势严重,若是动作大,且会牵扯到伤口的事,姑娘还是要慎重些。”
???
慎重些?
她对崔鄞州做了什么?
明明是他倔强,非要下榻扯伤了那刚愈合的地方。
裴漪珍想到这里,恼怒抬眸想瞪崔鄞州一眼,可对上了男人水润含情像小狗一样无辜的眼神。
眼中情绪可怜又真诚,加上里衣松松垮垮穿在身上,像极了被她欺负惨的小可怜。
在她记忆里,他何曾有过这般模样,裴衣珍的心当即一悸,像是漏了半拍,双耳嗡嗡直响,等到屋里的人全都退了出去,她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样,指一蜷紧紧握着手里的锦帕避开崔鄞州的目光。
“珍儿,陪陪我。”崔鄞州躺在榻上伸手去拉她的衣袖,语调可怜。
裴漪珍只觉手背那片无意中被他指尖触到的肌肤吗,像是被烈日灼过,滚烫炙热让人不自觉想要靠近。
“我不走。”裴漪珍昨日一夜未睡,眉间透着倦意,语调轻柔看着崔鄞州道。
崔鄞州依旧没什么安全感,他伸手隔着衣袖虚虚握住裴漪珍的手腕,那小心又谨慎的模样,令裴漪珍愈发的自责。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的烛光忽然晃了一下,‘啪’的一下骤然灭了。
崔鄞州坐起身,双臂用了把已经睡着的裴漪珍搂进怀里用衾衣裹紧,他不敢用力,掌心落在她纤细的腰上,鼻尖抵着她眉心,长长叹了声:“明明身子骨大好了,怎么还瘦得这般厉害。”
“我不在的这些年,你一定又没好好吃饭。”
裴漪珍睡梦中往他胸膛靠了靠,她离得近,身上独属于她的淡香一阵阵往崔鄞州鼻腔里钻,暮色低沉屋里勉强能看清她漂亮精致的脸颊轮廓。
崔鄞州痴痴看着,喉咙滚了滚,此刻他贪心想要更多,好在理智尚存,没敢有更过分的举动。
若是她日后原谅他,重新开始。
那他一定会主动些,那些前世的时光还有无尽的悔恨与不甘,在这一生,都成了他的信念与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