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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诗阳在飞机上很少开口,交谈时故意用带浓重广东口音的生硬汉语介绍自己的公司,同时礼貌地和其他团友交换名片,态度相当温和谦逊,尽量使自己不被注意。

第二天早上七点,班机降落在约翰内斯堡的奥利弗·坦博国际机场。

本来斯威士兰国营航空公司拥有二十六架飞机和两条航线,但政变后由于国内局势不稳,加上新zhèngfu与西方交恶,英国和巴西都撤走了技术人员和中断零件供应。斯国的喷气机现在已经全部停飞,对外航空交通只依靠几架老旧的螺旋桨飞机维持,飞往达累斯萨拉姆的航线也因为飞机航程不足而停办。

南非现在是唯一和斯威士兰通航的国家。每星期两班从约翰内斯堡到马特萨帕的航班维持着两国航空交通,到斯国的乘客必须到约翰内斯堡转机。

考察团刚进入候机大楼,就有两个人迎上前。为首的是个看上去还不到三十岁,留着板寸头的黑人。在他身后,跟着一个皮肤黝黑的亚裔青年。

刚见面,长着马来人面孔的亚裔青年就指着黑人,用汉语作介绍:“这位是斯威士兰经济发展部的德巴·穆萨拜先生。”

黑人点了点头,用糟糕到极点的英语致欢迎词:“我代表斯威士兰zhèngfu欢迎各位”

他的口语非常生硬,发音听起来像夹杂着英语音节的非洲土语,说话时一字一顿仿佛是在背单词,令人听后感到一阵恶寒。

亚裔青年用汉语说:“穆萨拜先生代表斯威士兰zhèngfu,欢迎各位到来。”

打过招呼后,两人带考察团走到斯威士兰航空公司的候机室。在室内放有一张铺着白桌布的长方形餐桌,上放满食物和饮料,那是为众人准备的早餐。

早上十点,考察团被小巴送到停机坪,然后登上一架“捷流-41”支线客机。

邓诗阳跟在队伍末端,从登机梯走进机舱。一股淡淡的臭鸡蛋气味钻入鼻孔,他下意识地揉了揉鼻子,左右打量着机舱内。只见飞机内部很残旧,打扫得很马虎,地毯和座椅的衬垫都没洗干净,上面残留着一块块浅黑色的污渍,让人望而生厌。

他沿狭窄的走道一直走到机尾才找到空位。二十九座的支线客机坐无虚席,机上除了考察团一行外,在机舱尾部还坐着三男一女四名西方人。

这四人全部是白人,年龄从三十到五十岁不等。他们穿着印有红色丝带标志和“naticc”的t恤,正聚在一起聊天。

“naticc”这个名字邓诗阳曾经在《60分钟》看到过,它是“恩赫兰加诺艾滋病治疗、讯息与咨询中心”的缩写。该组织成立于二〇〇二年,是个教会背景的非牟利机构。总部位于希塞卢韦尼首府恩赫兰加诺市,负责提供免费艾滋病毒检测,以及为防止病毒扩散作培训和咨询。

他把装着笔记本电脑的挎包放进行李箱,接着礼貌地向那位三十多岁的女士点头示意,然后坐在她旁边的座位上。

没过多久,随着咳嗽似的引擎声,飞机起飞了。

升空后,邓诗阳开始和旁边那位留着一头浅黄色短发的女士攀谈。

西方女性通常不会拒绝和那些温文有礼的男士交谈,这位充满知性气质的女士也不例外。特别是他称赞了她所属的组织,接着又对非洲的艾滋病问题表示关注后,两人很快找到共同话题。

她叫克劳伦·维特妮,是名澳大利亚医生,是一个由天主教会资助的医疗组织的志愿人员,负责在斯威士兰训练当地的医护人员。她和三名同事刚在ri内瓦参加完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的会议,正准备返回斯国。

经过一番对非洲艾滋病问题的探讨后,邓诗阳打听起了斯威士兰国内的情况。

“投资?你肯定是在和我开玩笑。”得知机上的人是到斯威士兰作商务考察后,维特妮的表情就像刚听到一个不好笑的笑话。

“那里现在简直一团糟。”

邓诗阳耸耸肩,无奈地回答:“很遗憾,但这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