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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政变后一切都改变了。军zhèngfu废止了原来流通的斯威士兰里兰吉尼,开始发行一种几乎每天都在贬值的新货币。这令他的毕生积蓄全部变成废纸,但他最后还是选择留下来,守护着自己的餐厅,他世上唯一的财产。

两人谈了大约两个小时,邓诗阳慢慢摸清了情况。许昭雄证实了许多飞机上遇到那位维特妮医生介绍过的简况,并且增加了不少他自己了解到的奇闻轶事,当中有些令人听后毛骨悚然。

为了应付国内的物资短缺,军zhèngfu对粮食等生活必需品实施配给制度,把国民按照忠诚度和为国奉献能力划分为不同等级,以获取不定量的粮食。异见分子、政治犯及其家人、艾滋病带菌者都被划归“无用人口”,他们得不到任何配给,全部被流放到隔离区任由自生自灭。

由于zhèngfu官员,大量国外援助的粮食和物资被贪污,再运到黑市出售,招致参与援助的民间团体不满。因为提供的帮助没能送到援助对象手里,“乐施会”和“维珍联合”上个月已经宣布撤出斯威士兰。

出于巩固统治的需要,军zhèngfu实行“连坐”,把犯罪者及其家人一起送进劳改营或流放到隔离区。除此以外还组建了穿便衣的秘密jing察,并且鼓励国民检举那些“对总统和国家不忠”的人。在斯威士兰,人民的一言一行都受到监视,每天生活在惶恐之中。

尽管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人,但许昭雄还是压低声音,说话时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这令邓诗阳产生一种印象,除了那些军zhèngfu统治下的既得利益者,这国家每个人心里都存在着异乎寻常的恐惧感。

了解完民生和社会方面的情况后,邓诗阳叹了口气,然后打听起军队的消息。

听到“军队”二字,许昭雄马上流露出一脸厌恶的表情。他咬了咬牙,回答道:“那帮穿制服的兵痞是群恶根!”

斯威士兰的武装力量统称为“斯威士兰人民解放军”,主要由三部分组成,分别是:国防军、国家宪兵,以及总统卫队。

政变起家的总统对叛乱有恐惧症。他掌权后解散了jing察,同时对“革命指挥委员会”进行清洗,把所有可以想像为威胁的人送进监狱或刑场。为了加强对军队的控制,他把高级军官全部替换成亲信。任人唯亲导致军队内部严重,军饷经过层层盘剥后,士兵只能领到微薄的薪水。

于是,囊中羞涩但手握执法权的基层官兵们开始想办法提高待遇,而增加额外收入的对象则瞄准平民的钱袋。渐渐地,向管区的商号收取“孝敬”已经成为惯例。但很快,他们发现更便捷的生财之道放任胸前戴着总统像章的“人民党”党徒四处抢掠,然后再一起分赃。

如果说国防军招平民怨恨,头戴红色贝蕾帽的国家宪兵则令人感到恐惧。它是支直接听命于“国家安全部”的部队,专司镇压和肃清国内势力。他们可以随意拘捕和拷问任何人,毋需通过法院,也不管嫌疑人的国籍。

许昭雄言之确凿地证实,曾经有一名在曼齐尼经营制衣厂的台湾商人,被宪兵抓进监狱拷打。他的妻子带着丈夫的亲笔信回台湾募集赎金,最后向“国安部”交纳了一笔数目相当可观的贿款,才将那个被打得不成rén形的倒霉鬼赎回。他的罪名是,没在工厂内张贴总统海报和标语。

听到这里,邓诗阳回想起当ri在机场的遭遇,不禁为被抓的澳洲女医生捏了把汗。

而精锐的总统卫队是三支部队中规模最小,也是最神秘的部队。它的成员全部和总统来自同一部落,是绝对忠于恩多法的。他们是总统的直属部队,负责总统府和附近区域的防卫工作。没有一个排以上的卫队保护,他不会离开总统府半步。

当结束谈话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三十分。邓诗阳把睡得昏昏沉沉的翻译叫醒,然后一起坐上等在门口的出租车返回酒店。翻译非但没对自己在饭桌上突然睡着起疑,反而在车上嘱咐邓诗阳保密,他不想承担“监视失职”的责任。

对这种给自己减少麻烦的请求,邓诗阳自然是慨然允诺。回到酒店后,他还慷慨地付给翻译五十美元小费,作为捂口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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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中坜事件:1977年中华民国县市长选举,由于涉嫌在桃园县长选举投票过程中做票,引起中坜市民忿怒,上千名群众包围并放火焚烧了中坜市jing察分局。

夏cháo:全称“夏cháo联合会”,成立于1976年的台湾minzhu团体。成员主要由以实现“minzhu”与“和平统一”为目标的进步人士组成。

美丽岛事件:1979年12月10ri在台湾高雄市发生的重大官民冲突。以美丽岛杂志社成员为核心的非人士,组织群众进行示威游行,诉求minzhu与ziyou。但游行很快演变成冲突,最后以国民zhèngfu派遣军jing镇压收场。该次事件是台湾自“二二八事件”后规模最大的官民冲突。

乐施会(oxfam):提供国际发展及救援的非zhèngfu组织。

维珍联合(virgin_unite):维珍基金的工作名称,维珍集团设立的慈善分支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