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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看见郁子音,是因为郁子音躲在了屏风后面,她告诉众人,让他们先问问那农户,若是对方执意攀咬她,她就跑出来和对方对峙。

而那农户见柳侧妃并没有在这,之前有人让他做局陷害柳侧妃,是有给他看过柳侧妃的画像的,所以在看见柳侧妃不在这,只有太子和这些农户的时候,就打算将所有事情推在郁子音头上,可也不能对方一点也不审就说出来,不然别人肯定会觉得不对劲。

即便到这个时候,农户也不觉得他们的计谋被郁子音识破了,哪怕这些平头百姓没有按照他们之前期望的那样告到京兆府那,而是找上了太子府,那农户也觉得没什么,毕竟他背后之人只是想让柳侧妃失宠,所以这事在太子面前闹开,也是对柳侧妃的一种打击,至于柳侧妃还没有和这些田地交易沾上什么关系,他该怎么栽赃,背后之人也早就教他了。

当下,他只是小心翼翼的问上头坐着的太子,“草民见过太子殿下,不知道太子殿下让人抓草民过来是为何啊?”

邵敛垂目,“是为了什么,你不知道?孤问你,这左右所坐之人你可认识?”

那农户作势看了看左右的老者和他们身边的青年,对上了那些人愤怒的目光,他强压心中慌乱,“回殿下,认识,草民都认识,这些人和草民曾经有过买卖,但那都是你情我愿的事!”

“你放屁!”青年怒喝,“什么你情我愿!明明是你强压价格强收我们的田地!你可知因为你,我们来不及播种,来年开春可能就没有粮食,没有粮食我们得饿多久?我们的孩子和老人怎么活得下去?”

那农户慌张的看向青年,道:“这又不是我自己要做的。”

邵敛问,“你可知这你和这些人的田地和住宅交易金额已经低到触犯了我大邵律法了?你现在一句轻飘飘的不是你做的,就要推卸责任?”

那农户惶恐的磕头,“真的不是草民!”

然后又装作一副装不下去不得不说出真相的样子道:“太子殿下,这一切都是柳侧妃让草民去做的!”

左右坐着的老者和他们身边的青年见对方果然攀咬出郁子音,心中不由得冷笑。

邵敛面上也没有什么怒容,这让那农户不知所谓,但很快他就听邵敛问:“你可有证据证明是柳侧妃做的?总不能你说是柳侧妃让你做的便是柳侧妃吧?”

那农户道:“柳侧妃知道我们做的事情不能让外人知道,所以并没有给草民什么凭证,就怕被人抓住了尾巴告到京兆府面前,但草民确实是柳侧妃的人!”

郁子音走出屏风,冷冷的看向地上跪着的农户,“大胆刁民!到了这个时候还敢攀咬本宫!你既然说你是我的人,那我问你,我何时与你接触的?”

“侧妃娘娘,您怎么能说草民是攀咬的呢?您并没有亲自接触我!而是让身边之人来找的我!”农户见到郁子音,也不怕,回答道。

“好,那你说我是让身边的谁和你接触?”

“是个叫喜鹊的姑娘!年纪不大,也就十三四岁左右。”农户认真道。

郁子音蹙眉,扭头对着外头喊了一声,“喜鹊!你进来!”

一个梳着丫鬟髻的丫鬟走进来,“太子殿下,娘娘。”

农户立刻就指着那姑娘,“对!就是她!”

让他攀咬郁子音的人只给他看了柳侧妃的画像,至于喜鹊也只是提了一嘴,毕竟他们要攀咬的主要是郁子音,对于喜鹊就没有过多述说,只说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所以农户一看年纪和姓名对上了,也没有多想,直接就指认对方。

只听堂上邵敛冷笑一声,看向农户问:“你确定是她?”

农户还没反应过来,到现在他还没有意识到不对劲。

然后就听郁子音冷声道:“这个人是叫喜鹊没有错,但她不是本宫身边的那个喜鹊,你既说是本宫身边的喜鹊去找的你,你怎会不认识?!”

农户神色一变,立刻慌张的指着那丫鬟的衣服道:“草民、草民只认得这件红色的衣服!当时那喜鹊姑娘穿的就是红色,所以草民刚刚只看见了这红色的衣物就以为是喜鹊姑娘!现在看来面前这人确实不像那天和我接触的人!”

郁子音冷笑,“你撒谎!你怕是不知道吧?没有主上赏赐,底下奴仆是不能穿红色衣物的,你面前这个喜鹊是因为她弄得糕点好吃,本宫赏赐的。但本宫从未赏给身边的喜鹊红色的衣物,她怎么可能穿红色衣物去见你!”

说一句哈,不是她不赏赐喜鹊红色的衣服,而是喜鹊小姑娘不喜欢红色衣服,觉得穿了显得老气。

至于用真假喜鹊诈农户这招,也是郁子音一直提防的原因,她知道这农户背后之人为了将她扯进这些犯法的事情里,肯定也会做两手准备,所以在来之前就已经准备了假的容嬷嬷和假的喜鹊,就为了以防万一,若是对方将郁子音身边之人拉出来说事,她也能用假的诈一诈对方。

现在看来,郁子音做的这防备,也是有必要的。

农户神色变幻莫测,被上头的邵敛盯着,他浑身冒冷汗,说话也结结巴巴,“那天、那天……草民其实也忘记了是不是喜鹊姑娘来找的我……”

所以那农户刚刚见了被叫进来同名同姓还差不多年纪的喜鹊也就没有怀疑,哪里能想到郁子音用这招诈出了他的不对劲?当下心里慌张不已,当时依旧没有忘记攀咬郁子音。

但是现场已经没有多少人相信这农户的话了,他们都已经看出了这农户的不对劲,这明明就是攀咬,就是栽赃柳侧妃!

郁子音冷声道:“你一开始说是我身边之人,可你又认不出我身边之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就这样,你还说你是我的人?”

农户嘴硬,“草民确实是柳侧妃您的人啊!”

“那本宫问你,这些田地和住宅的地契为何不在本宫名下?”郁子音问。

农户说出了和之前青年的一样理由,“是侧妃娘娘您还没有来得及和草民交易,所以这田地和住宅的田契地契才在草民手中!按照时间,草民这几天就该将这些交给娘娘您了,没想到会被发现,是草民办事不利!求娘娘饶命!”

说着还一个劲的磕头,像是郁子音仗势欺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