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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柳父现在也不知道这背后另外一个人会是二皇子妃,若是他知道另外一个人是二皇子妃,愚钝如柳父也会知道这件事背后的水有多深了,只怕到时候只会浑身都是冷汗。

但当下,现在还不知情的柳父满心欢喜柳府不会像他之前预想的那样丢脸,开心得连晚饭都来不及吃,就赶紧拉着柳母去了京兆府那边求见柳子瑜。

而原本规矩森严的京兆府在上头有意无意的暗示下,也放松了规矩,京兆府尹的人在柳父柳母面前假模假样的不爽后才答应了对方去见见柳子瑜,还规定了多久时辰出来,弄得特不情愿的模样,却在柳父柳母有些诚惶诚恐跟着牢头走进地牢后立刻去了京兆府尹那汇报情况,“大人,柳大人和柳夫人已经进去了。”

京兆府尹点头,严肃道:“好!让人仔细盯着点,他们说了什么也仔细听着,可别出了纰漏!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十个脑袋都不够你掉的!”

“是!”

柳父柳母来到了柳子瑜所在的牢房,之前柳母为了看柳子瑜,就已经来过了一次,但她还是会被京兆府的牢房给惊吓到,毕竟这里是牢房,环境怎么会好?

而柳父更是一次都没有来过的,哪怕强装镇定,脸色依旧有些难看。

空气中都弥漫着霉湿与陈年的尘土味,四壁滴落的水珠在石板上发出滴答声响,经过时,他们能看见左右的牢房内,几个蓬头垢面的囚犯或坐或卧,他们的眼神空洞,对那仅有的光源已经麻木,听到他们的脚步声时,还会瑟缩进角落里头。

这样的环境,便是柳父都觉得这里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但是想着柳家的未来,而且他也不是总来这,就是来这么一会而已,心里的不舒服才消散了很多。

“柳子瑜,有人来看你了!”带着柳父柳母来的年轻牢头打开了牢房的门,将柳父柳母放了进去,又锁上了铁栏的大锁,走之前还不忘对一家三口说:“你们只有一个时辰!”

“好好好。”柳父柳母连连点头。

等牢头走后,柳父才看向了不过一天不见就大变样的柳子瑜,她身着褴褛的囚衣,衣裳上是一些陈旧的血迹和尘泥,就连衣服都是别人穿剩下的,整个人坐在破旧的草席上,双手环抱膝盖,面容苍白,在看见他们来了以后,本来双目空洞的柳子瑜眼神里才有了一丝希望。

“爹!”柳子瑜哭着跑到柳父面前,声音充满了希冀,问:“爹,你终于来见我了,是不是我已经可以出去了?你们是不是要来接我走了?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我真的受不了这里了!”

柳子瑜只要一想到自己躺着的地方居然有老鼠和虫子就觉得浑身都很脏,发髻松散的她神经兮兮的抓着面前柳父的衣袖,“爹,娘,你们不知道这里有多可怕!女儿要是再待在这,真的不如去死了好啊!”

柳父还对这个女儿心存不满呢,见对方第一时间不是后悔自己做过的蠢事,而是关心自己能不能出去,缓过来以后他就拿开了她的手,脸上写着厌恶,“你做了这等子丢人现眼的事情,还真不如死了好!”

柳子瑜抽泣着看他,然后又可怜的看向柳母,“娘……”

柳母移开目光,叹了口气道:“我们去找子音了,这件事她帮不了你。”

柳子瑜差点就要脱口而出说她怎么可能帮不了她?肯定是柳子音恨不得自己去死,不愿意救她,该死的柳子音!

“可是,娘你不是亲自去找她了吗?即便是娘你去找她,她也不愿意吗?”柳子瑜心中都是不甘和仇恨。

柳母蹙眉,“这件事又不是子音她执意要上告的,当时在庭上状告你的是太子府的管事嬷嬷,平嬷嬷。这就说明是太子的意思,子音她怎么敢为了你去违背太子的意思呢?更何况还是你主动害了她,她凭什么这么做?”

被柳母这么一通指责,柳子瑜脸上划过一抹不忿,“那、那现在怎么办?”

若不是她还要靠柳父柳母帮自己出去,只怕又要控制不住情绪和两人闹起来了。

柳父柳母对视一眼,将之前郁子音告诉他们的事说给了柳子瑜听。

柳父语重心长,低声道:“子瑜啊,现在已经有一个叫张同的供述说背后的人不止是你,还有另一个人,可再多的他已经不愿意说了,现在只要你愿意站出来将那人的名字说给京兆府尹,我们就能将这件事全推在那人头上,这本就不是你一个人的错,你就不该全都担下来,现在你被抓了,可整件事背后的另一个人一点动静都没有,摆明了,就是打着让你全都扛了的意思,这对你而言有什么好处呢?你若是在庭上供述出背后之人是谁,到时候太子也好出面帮你获个轻判,咱们柳府也不至于因为这件事就彻底坏了名声,你可得想清楚啊,不能做傻事啊!”

柳母抓着柳子瑜的手,说:“你爹说得对,子瑜,这是你唯一能离开这鬼地方的机会了,若是你什么都不说,你可知你的后果是什么?别说是陷害太子侧妃了,就单说是强压地价强买田地这件事,你就会落个斩首示众的下场,难道你真要到那个地步才后悔吗?”

柳子瑜一直被关在牢里,还真不知道张同已经说出了背后还有另一个人这件事,她之前不说出二皇子妃的存在就是想着对方肯定不会就这么干看着自己进了牢,就打算等对方来救自己,当然她自己也不会坐以待毙,毕竟求人不如求己,于是她就让柳母去帮自己找郁子音求情,说不定不用靠二皇子妃就能出去了呢。

这样二皇子妃就不用暴露,之后两人还能合作再害郁子音,她就不信郁子音还能那么好运的躲过去。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那个张同背叛了她们,柳子瑜不知道为什么张同没有全部说出来,但若是他真的将全盘拖出,说出二皇子妃的身份,那自己获得轻判的机会就悬了,这让柳子瑜心中的危机感就陡然升高了。

可还没有囚徒陌路的时候,柳子瑜咬着唇,现在才第一天,说不定二皇子妃已经在想办法让自己出去了呢,自己要是现在将对方供出来了,岂不是会失去一个一起陷害郁子音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