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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夫妻能走到如今,似乎都是襄夷公主在付出,她热情而美丽,认定了就抓着不放,是个敢爱敢恨的姑娘。所有见过他们的人,都觉得襄夷公主为他着了魔,而他依然如故,清清冷冷的,没什么变化。
因男女有别,曲潋和袁朗其实并没有见过多少次,对他也不熟悉,不知道他们私底下相处如何。不过听襄夷公主偶尔提起他的话来猜测,这个男人只是外表清冷,内心应该是一个温柔体贴的男性。
“你也不用急,不过才四个月,有些夫妻成亲几年才有孩子的……”
“不行不行,这太久了,我还是得去找些什么容易受孕的方子才好,你有认识的人有这方子么?”她又满怀期盼地看着曲潋。
曲潋:“……没有。”
襄夷公主满脸遗憾,抱着阿尚真是沮丧极了。
半晌,她才转而关心纪凛的事情,“他受伤重不重?到底是怎么伤的?”
曲潋想了下,知道以她的身份,迟早会从宫里的太后那里得知的,当下便道:“是被我婆婆刺伤的。直接刺在了心口上,景王说差点要伤及要害了,幸好三叔在,处理得及时,才没有伤到心脉,不然神仙也救不活。”
襄夷公主捂住嘴,眼睛都瞪得大大的,满脸不敢置信。
“怎么会……哪有当母亲的舍得伤害自己的孩子?”襄夷公主喃喃地道,突然想起小时候她来镇国公府时见到的事情,又有些明悟,怨不得那时候她总觉得镇国公夫人待纪凛冷淡极了,要不是他们母子俩长得那么像,都要以为纪凛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她如今犯了臆症,人也有些神智不清,认不得人了。”
襄夷公主听后,沉默了许久,才道:“如果我也伤了自己的孩子,我也会发疯的。”说到这里,可能是觉得这种事情让人非常难过,便闭嘴不再提它。
那边,周琅和袁朗也和纪凛说话,不过都是周琅在说,两人在听,袁朗更是不插话,沉默地坐在那儿,双手揣着一个小巧可爱的手炉,一看那手炉的样式便知道是专为女子设计的,不必说应该是襄夷公主用的手炉,但他一个大男人,揣在手心里,没有一点儿异样违和。
“暄和,你还要忍下去?”周琅盯着他,心里为他不平。
纪凛笑了下,并未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问道:“阿琅,你对北疆可感兴趣?”
周琅怔了一下,连袁朗都忍不住将视线落到纪凛惨白的脸上。
周琅迟疑地道:“你不会是对北疆生了什么兴趣,想去那里玩玩吧?”他瞪着他,见他是认真的,“你是认真的?”
纪凛点头。
周琅的心脏有些负荷不住,因为他想起这人十岁的时候,说对江湖感兴趣,于是整个江湖都遭殃了,那时候他们和漕帮结下大仇,还被漕帮追杀过,闹得很大,要不是有纪三叔护着,还有镇国公府这个退路,他们早就不知道投胎几次了。
后来,他们都活得好好的,漕帮的势力都挨个换了血,损失惨重。
如今,这人说他对北疆感兴趣,让他觉得,北蛮好像要遭殃了。
“你让我想想。”周琅捂着头,觉得自己要缓一缓,要不要跟着他干,继续凶残下去。
看他这样子,纪凛有些好笑,也没催他,和声道:“你也别急,我只是说说罢了,又不是现在就让你去做什么。”
周琅这才安下心来。
又说了会儿话,周琅见他神色倦怠,知他此时还需要多歇息,便也没打扰他告辞离开了。
襄夷公主赖着没有走,她正抱着阿尚不撒手,不想离开太快,是以袁朗也就坐在那儿,并未和周琅一起结伴离开。
周琅离开后,两个同样心思藏得深的男人对视一眼,袁朗淡淡地道:“你真的对北疆感兴趣?发生什么事情了?和你三叔这次回来有关?”
纪凛知道瞒不住他,特别是他曾经拜托袁朗探查宫里的秘辛,只要他有心要查,定会查到点什么,便叹笑道:“是有点儿关系,不过这是家事,希望你别过份追究。”
袁朗听罢漠然点头,决定这事情就搁到一旁,不再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