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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日子过得不错。”
蓝启墨轻笑一声，颇有些感慨道。
肖莹闻声，慢慢敛了笑，转头看着蓝启墨。
“不错？”
似乎是嘲讽，又像是在感慨，蓝启墨听不出来，也不愿意细究，他伸手抓住肖莹的下巴，扭着她的侧脸对着光。
而肖莹也仍由着他动作着，只是那双灵动的眸子似乎一下子变得深沉。
当年他们分开时，肖莹虽然匪气十足长相算是清秀，但是身材性感，要胸有胸，要臀有臀，好歹还算是他们队里的一枝花，搞得其他几个大汉为了得到她的臭袜子大打出手。
可是现在，一头秀没了，清秀的五官也因为这个狗屎的纹身给折腾没了。
纹身。
蓝启墨看着她脸上纹着的五张人脸，身体微僵。
纹的很好。
仿佛真人就站在他的面前，对着他嬉笑，对着他说话。一直被他尘封的记忆一下子变得鲜活了起来，
“哟，队长，好久不见啊。”
“队长……”
蓝启墨身体微不可见的一抖，猛地放开肖莹的下巴，眨了眨眼睛，就将翻腾到喉咙的气，一点点的压了下去。
“你看看你纹的都是什么狗屁玩意儿，看着膈应人，长得本来就丑，你还没有嫁人吧。”
当蓝启墨再次对上肖莹时，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随意，调侃道。
肖莹就那么直直的看着蓝启墨，眼中有泪光闪过，但是一个眨眼，就消失不见了，仿佛没有出现过一般。
她想啊，到底眼前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才能对人坦言？
眼前这个男人一直没有变，世界都变了，世道也变了，人都变了，可是眼前这个男人没变，还是那么烂的脾气，还是那么倔的脾气。
所以，他才是队长，她肖莹这辈子唯一服的人。
“啧，搞得你娶了一样，别给我瞎比比。”
肖莹笑了。
随着她这么一笑，她的纹身也动了起来，上面的人就像是笑了一样，纷纷对蓝启墨挤眉弄眼，调侃着他一样。
那都是他的队友啊，在执行退伍前的最后一场任务时，他们小队都死的差不多了，只有他和肖莹活了下来。
“不管怎么样，我也算是做到了当初的诺言了。”
肖莹摸了摸自己光滑的头，仿佛放下了一个要将她压垮的大包袱似得，她露出一抹释然的笑。
“那当然，我没死，你留什么光头，神经。”
蓝启墨大步往前走去，挥了挥手。
肖莹大大的松了口气，拧了拧有些堵的鼻子。
当初，他们小队说过，最后一个活着的人要剃光头。
不能忘。
我没有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