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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金陵书院层层守卫,没机会下手.....”他捏着下巴寻思半晌,目光贪婪的在崔沁身上逡巡,隔着一层薄薄的面料,他仿佛窥探出那曼妙的身子,小腹顿时绷紧,是如何再忍受不得,
择日不如撞日,
“你过来....”
他低语吩咐随侍几句,那随侍瞪大了眼,
“这...这,郡王,您得三思啊,那后湖是什么地儿,您要进去得通过城门校尉,虎贲军巡逻,还有王守备的玉令,若是被人发觉,可是万死难赎的大罪!”
宁郡王丢了他一记冷眼,
“后湖外紧内松,再说了,我又不是去篡改户籍,那黄册均藏在岛上,那里才是巡逻重地,我不过是在城墙脚下,后湖旁的三山阁,与岛上隔着远呢!”
随侍还是觉得不妥,郡王为了个女人都疯了。
“慕月笙现在半死不活,您得到她是迟早的事!”
宁郡王满脸戾气,盯着崔沁那俏白的脸,只觉得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在勾引他,
“慕月笙虽昏迷不醒,可他手底下的人不赖,只有进了后湖,他的人跟不进去,我方能得手,也只是跟守门校尉若干官吏打个招呼的事,本王是陛下亲堂兄,谁敢不卖这个面子?”
“事后也不怕她说,她怕是比我更不想被人晓得....”宁郡王咧嘴笑得阴沉。
“王传化那个老太监整日在三山阁寻欢作乐,本王如何去不得?”
随侍欲哭无泪。
王传化是先帝派来金陵的守备太监,几年前慕月笙整顿江南,王传化手里的权势被夺了大半,即便如此,王传化背后站着的是帝王,他在金陵依旧高高在上,谁也不敢得罪。
“你告诉王传化,本王要慕月笙的女人,他一定乐见其成。”
天底下想要慕月笙死的人太多,王传化绝对是其中一个。
随侍知宁郡王心意已决,不再多劝,而是细心周到替他打点去了。
天色渐暗,晚霞皆被青云所遮,崔沁誊录了两个时辰,总算是将欧阳娘子的部分完成。
她举目四望,唯有伺候的女童给她扇风倒水,依旧不见欧阳娘子的身影。
须臾,一内侍匆匆朝她奔来,惊慌失措道,“崔娘子,大事不好,欧阳娘子在含元阁昏厥了。”
崔沁一阵愕然,急忙将书目交给女童,“你将书册送给李公子!”顾不上旁的,跟着那内侍紧忙往含元阁赶。
金陵书院依山而筑,穿过后头几处院落,来到一巍峨的城墙脚下,崔沁愣住仰头一望,只见高耸的城墙撑起一线青天,略有暗云飘过。
城墙从钟山一直往后湖蜿蜒,如游龙匍匐,将整个后湖圈在其中。
从金陵书院沿着城墙往西侧走,大约两刻钟终于抵达一开阔之地,凉风夹杂着湿气扑面而来,崔沁闻到了水草的气息,莫不是到了后湖,她记得欧阳娘子说过,含元阁就在后湖旁边。
天色已彻底暗了下来,只有城墙脚下略有几盏微弱的风灯。
“含元阁还有多远?”崔沁问前来带路的内侍。
“就在此处!”
内侍指着不远处一六层的小阁,小阁掩映在葱木当中,似有晕黄的灯芒打窗户溢出。
二人匆匆来到含元阁下,内侍先上前询问,片刻转身回来冲崔沁道,
“娘子,含元阁乃重地,并无安置之处,刚刚欧阳娘子昏厥后,被人送到了最近的三元阁,已经请了大夫过去,咱们去那边瞧瞧吧。”
从金陵书院至含元阁皆在旧皇城的圈禁当中,各家的侍从均不能带入,内里除了书童便是内侍,偶尔能见到几位宫女,也是伺候那些大人物。
崔沁晓得此刻欧阳娘子身边不一定有女婢,一路来欧阳娘子对她照料有加,虽因裴音有些许隔阂,后来欧阳娘子主动释嫌,二人重归于好。欧阳娘子品行高洁,是真正的君子之风,崔沁打心眼里敬重她也感激她。
她此番受罪,崔沁不能坐视不管。
出入金陵书院快一个月,崔沁遇到的皆是严谨敦厚的夫子或老学究,便是下人也都恭谨温顺,不曾遭遇半点怠慢轻浮之处,自然也没往他处想。
何况,皇宫禁苑,守卫森严,岂会有人敢乱来?
崔沁额头已渗出一层细密的汗,她掏出帕子擦了擦,略一抬头瞧见内侍领着她到了一城墙甬道下,甬道下隐约瞧着有一高高的门卡,并有侍卫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