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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偏遇山体滑坡,马车陷入泥潭,云欢迫不得已扶着崔沁出来,主仆三人躲在一侧树林里,静待援兵。

直到前方官道传来马蹄声声,数十火把照亮了夜空,为首之人面色凛然,气势凌云,不是慕月笙又是谁?云欢当即将那信号弹给放出。

慕月笙擒着火把寻到了崔沁,崔沁被云欢安置在一处山洞,山洞极小,只堪堪容纳她一人,她穿着一件粉色兔毛缎面披风,披风沾满了泥污枯叶,她蹲在洞口,跟个无家可归的小猫似的,那张俏白的小脸陷在兔毛里,乌溜溜的大眼眸闪着泪花,瞧见了他,顿时泫然欲泣,朝他张开手,

“月笙哥哥.....”径直哭了出来。

慕月笙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二话不说上前,直接将那娇人儿给搂住,用随身的披风将她牢牢裹在怀里,只露出那双湿漉漉的眼,他俯首啄了啄她眉心,

“沅沅,我带你回家。”

一切回到了前世的起点,又圆满抵达终点。

马蹄停在崔府大门,已过了子时,崔府正堂依然灯火通明。

崔颢瘫在圈椅里,面如死灰,崔棣却是急得来回踱步。须臾,一婆子面带喜色朝厅堂奔来,“老爷,国公爷将二小姐带回来了!”

崔颢鲤鱼打挺起身,几乎夺门而出,引颈一望,且见慕月笙怀里抱着个人打右侧游廊而来。

不消说,那怀里定是崔沁。

崔颢心情一时复杂难言,感激慕月笙救下了女儿,怕是要不得已答应这门婚事。

黑漆漆的披风将崔沁裹得严严实实,哪里还能看出是个人。

待走近,崔沁将披风往下一拉,露出一张昳丽的容,冲着崔颢笑道,“爹爹,女儿回来了。”手依然搂着慕月笙的脖颈,没有放开的觉悟。

瞧着女儿这精神气儿,哪里像是受过罪,仿佛是与心仪男子郊游而回,崔颢脸色登时一黑,碍着慕月笙救女大恩,他不好发作,各种情绪绞在心口,他气得转身瘫坐在圈椅。

崔棣常年在官署区,慑于慕月笙的积威,岂敢怠慢,只频频道谢,“谢国公爷援救之恩。”一边朝崔沁使眼色,示意她下来。

崔沁这才意识到不妥,翘嘴嘟起,朝慕月笙丢了道得意的笑眼,略有些羞涩地从他怀里跳了下来。脚虽触地,身子依然挨着慕月笙站着,二人衣摆交缠,倚在一处,如一对璧人。

崔沁腼腆地拽着慕月笙的手不放,这个男人给她的安全感远远胜过任何人,包括她父亲。

那只手覆在她腰后,勾着他的手指,软软的,如触电似的,慕月笙也舍不得放,又顾及崔颢在场,于是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示意她松开。

崔沁反倒不乐意,回眸俏眼频飞,反手用力将他往前一扯,竟是与他十指相扣,瞧着是要与他共担的意思。

竟是要在她爹爹面前,护着他呢,她的指腹摩挲着他手上的茧,一下又一下的酥麻滚过他心头,慕月笙克制着眼底的情意,微微垂眸不去瞧她。

崔颢扭头见二人情意绵绵,难舍难分,一口血又是涌上心头,再是按捺不住,喝了崔沁一句,

“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后院!”

崔沁见亲爹脸色难看地紧,知他又要训慕月笙,坚决地往前迈步,挡在慕月笙跟前,

“爹爹,女儿已决心嫁月笙哥哥,您若是不答应,女儿便剪了头发做姑子。”

吃里扒外的丫头!

崔颢病都被气没了,蹭蹭踱步过来,负手瞪她,“你懂什么,你先去后院,爹爹有话跟他说。”

崔沁不让步,腰肢儿往前一挺,脆生生道,“有什么话当着女儿的面说!”

崔颢真是鼻子都气歪了。

慕月笙见状,还真担心崔颢被崔沁给气死,轻轻扯了扯崔沁拉着他的那只手,目光融融望她,温声道,

“沁儿乖,你着了凉,先回房洗个热水澡,我与你爹爹说几句话,一会便好。”

崔沁回眸,见慕月笙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这才不舍的松开了他,软绵绵吩咐,“待会你别急着离开,我叫下人煮一碗姜汤,你吃了再走。”

崔颢见崔沁对慕月笙言听计从,还真是气得没脾气了。

他这个当爹的威信,竟比不上慕月笙?

还真是女大不中留。

崔沁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被丫头簇拥离开。

崔棣吩咐人将厅堂门一关,里头只剩下他们三人。

慕月笙旋即神色一凛,二话不说朝着崔颢径直跪下,

“求崔叔将沁儿下嫁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