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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成注意到单宁的停顿,不由问:“怎么了?”

单宁说:“没事,觉得挺难受的。好好的一个人突然瘦成这样,显然非常痛苦。”

老成静默了一会儿,才说:“换谁不痛苦。”

单宁回到巡逻车上,把接线妹子传过来的投诉反馈表印出来,对老成说:“我们明天得来回访,把查问结果反馈给投诉人。”接到举报投诉不是把事情做完就成了,还得去找举报人、投诉人在处理表上签名才算完事。

老成点头说:“每天都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没意思。”

单宁说:“你还真想天天遇到那什么特大案件啊?别说咱这可是城管大队,老孔就算待巡警那边还被找去捅马蜂窝呢。”

老成说:“也对。”

单宁忙了一天,回到家还是惦记着西香街12号的事。吃过晚饭后单宁和霍铭衍商量着要去西香街看看,霍铭衍不吭声。

单宁坐霍铭衍身上,往他唇上亲亲亲,亲得霍铭衍忍不住扣住他的腰,不让他再胡来。

霍铭衍不太乐意,但拗不过单宁,只能扣着单宁的手腕亲了上去。单宁一向会装乖卖巧,一变成猫儿就往霍铭衍怀里钻,毛茸茸的尾巴扫啊扫,毛茸茸的脑袋蹭啊蹭。

霍铭衍没让单宁蒙混过关,绷着脸叮嘱:“不能冒险。”

单宁小脑袋点得可实诚:“能冒什么险啊,那位丁专家可瘦了,瘦得我怀疑他随时会倒下,绝对不会有危险的。”

霍铭衍这才放单宁出门。

夜晚的西香街更安静。单宁沿着一个斜坡往上跑,无声无息地翻过了矮坡,远远地便看见一盏灯光亮在前方。

跑近一看,原来是个老式的裁缝店,店面很小,没有对外开的门,只开着一个窗,窗户上挂着个手写的木牌,写着普普通通的“缝纫店”三个字,下头又列着三行娟秀的小字,“做衣服”“补衣服”“改衣服”。

单宁往里面瞄了一眼,看见个老太太坐在那,拿着个鞋底儿在忙活,好像在做鞋。

老太太没注意到外面的单宁,倒是趴在老太太脚边的土狗吸了吸鼻子,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它飞快跑到窗边,跳上凳子趴缝纫台上,对着窗外的单宁汪汪汪地叫了起来。

单宁能听懂猫老大讲话,可碰上这只朝自己汪汪汪直叫的狗还真不晓得它在说什么。

大概是觉得有只猫闯进了自己的地盘,狂吠着想把他吓走?

老太太抬头往外面看了一眼,看见个头不大的单宁后招呼那只土狗:“来福,别叫,回来。”

那只土狗乖乖跳回地面,重新趴老太太脚边,但一双眼睛还是止不住地往窗外看,死盯着单宁不放。

单宁麻溜地跑了。

西香街12号就在前面。

单宁跳上一旁的行道树,居高临下地往围墙里面张望。二楼面向街道的窗子亮着灯,单宁趴树上仔细往里瞧,只见那位丁专家一个人坐在书桌前,屋里没开灯,里里外外漆黑一片。

月光从窗外照进去,照见了那位丁专家削瘦得不正常的脸庞。

他手里拿着个相框,手指停在照片上,像在抚摸着照片上的人,又像是单纯地把手放在上面没挪开。他许久都没动弹,目光定定地注视着那张照片,整个人看起来丢魂落魄的,比白天更加萎靡。

单宁琢磨着丁先生一时半会不会下楼,从树上跳到围墙那边,沿着围墙进入院子,扒拉开窗子钻进屋里。

当猫还挺方便的!单宁没声没息地跑到地下室入口那儿瞧了瞧,里头空荡荡的,只摆着一些施工材料。见玉八卦没什么动静,单宁也就没冒险到下面去。他转身要去别的地方看看玉八卦会不会发现什么,没走几步却察觉一个长长的、黑黢黢的影子朝自己覆笼过来。

单宁心突突直跳,抬起脑袋往楼梯那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