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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纬一愣:“王员外何意?”

“左先生可知去年太学选一百余学子前去高丽?”

“略有所闻,不知……”

“我乃说客,闻先生博才,特来相请。”

“番邦化外,偷我汉唐之仪,又窥探我大宋之学,王员外此举大谬矣。”

“高丽臣服我大宋,如今一年将去,百余学子半数出仕,先生岂可断言百年后高丽不为王化?”

“哦?”左纬望着王伦不敢相信这话?这是要颠覆高丽?

“请君细言。”

王伦于是在脑海中拣了几个人说了,左纬听着满感兴趣:“王员外所任何职?”

“一小小侍郎尔,先生来此促成大业。”

左纬点点头:“计是好计,却无道义,再者化外之地,人迹罕至,于情于理不要也罢。”

“辽东四郡,汉唐故地,岂是化外之地?先生未见其南岸,西岸沃野千里,不比京东逊色。”

左纬点点头:“如你所说,倒是个好去处,然此大计,不如禀明当家官上,朝中有识大臣甚多。”

“先生也应知,此事机密,越少人知道越好,万一不甚泄露,那在高丽这百余赤子……”

“倒也是理。”

“穷我辈几代之力,兵不血刃收复汉唐故地,岂不福祉子孙,传世后人?”给文人戴高帽效果最好,尤其是年纪大的,而且这又不是美妙的前景,而是美梦成真了,说这话底气十足,眼睛都放光。

左纬早已过了冲动的年龄,但要看遇到什么事,自己诗文朝堂都有称颂,但是没个功名显得底气不足,至于子孙后代,儿子才九岁,就算天纵奇才王拱辰十九岁登科也还要十年,更别说大部分人都是三十开外才考上,连个职事都分不上。

“足下所言有理,但请少坐,与老妻商议。”

“好,静等先生佳音。”

左纬起身穿堂入室,招呼妻妾进屋陈述前事,老妻不愿远行,几个妾却是极力赞成,在这小地方生活确实清苦,既然有人来请何不尝试?

“老爷,你忘了你给孩儿取的名字?”

左纬一声叹:“我怎么会忘了,长子早逝,二子名玠,三子名璠,四子名玙取辅佐君王之意,自小教习礼仪经义未有懈怠。”

“这高丽君王也算是一方君王罢。”

“高丽,我大宋京东一般大小的地方,三十余万户,君王倒巧是姓王名俣。”

“此天意也。”

左纬黯然称罢,遂出。

王伦见了左纬出来,好声劝慰一番,借了纸笔修书一封递给左纬,又取出二百两纹银作周转用度,左纬推辞不受,王伦推说此去不知何年月才能再回宋土,亲眷友人作个人情,这才收下,定了到明州有人接应,王伦便起身告辞。

回到船上,王伦又修书一封派人返回送到四明山,好个乔道清,也别闲着,这个人的底也交给你摸了,这上年纪的有名望的文人最难安排职事,小了怕屈才,大了吧没有基层经验,那么交给你了,再者我只把他诓来了,让他接受现实,加入这个宏大的理想团队中来的思想工作也交给你了。

打发了信使王伦这才伸了个懒腰,程婉儿带了彩女送进一罐汤来。

“我托周将军买的母鸡炖了,趁热喝了罢。”

王伦喝了两碗,吃了几块鸡肉便擦嘴不吃了,打开才俊录看起来,程婉儿敲敲汤罐:“都是你的,都喝了不许剩下。”

王伦抬头看着程婉儿一脸坚持,“再来些米饭下饭才好。”

“兰儿,去盛米饭。”

……

“那王伦看着是个书生,没想到手里的功夫却是不弱,看打我这一掌,都黑青了。”

“那王伦当初只有百十个人落草,你以为光凭一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