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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乐东家来了,我家老爷等着恁呐。”
肥肥的乐和笑笑拱拱手,熟练得把金棵子按进管家手里。管家笑得更灿烂了,“又叫乐东家破费了。”
“我乐常哪是不懂事理之人,王大人公务繁忙,要不是王管家美言,哪里能单独见得到。”
王管家一副受然的模样带着乐和进了内院。
遇仙楼乐东家这个人王黼是既想接触,又不愿意多接触的,想接触的原因很简单,自己作为高官,在东京地盘上没有一家够格的气派主场酒楼是很没面子的事,作为高官,家里怎么奢侈外人看不见也只能过过嘴瘾,大街上开酒楼就不一样了,不是谁都有势力开的名正言顺,王黼自己知道现在不能太高调,能在遇仙楼插上那么一脚也是好的,以后宴请同僚一句话:走,去,遇仙楼快活,底气也不一样,虽然自己一个铜板也不用出。
不想接触的原因也简单,遇仙楼是开封府滕府尹的地盘,大家都有产业各自赚钱,王黼的来钱产业就是朱耙子,虽然大部分钱财都是上交干爹粱师成,自己能享受到的直接好处就是装修用的建材,修个漂亮的屋舍花园水池什么的,至于金银,有老子孝敬干儿子的吗?可以说王黼现在有权有势,但是没钱,虽然京官俸禄不少,对于他来说,也是只够零花。收受贿赂要师出有名,谁也不傻白给钱,自己刚刚爬上来,大宋最肥的差都在蔡京手里攥着,不把他搬倒手伸不出去。
看着面前胖胖面白的胖子,王黼差点没坐住,“乐东家一岁不见,是有疾缠身?”
“离家甚久,食之家肴如甘怡,我又不好动,故而如此。”
王黼笑笑不再追问,这哪里是吃胖了,分明是得了怪病,借口吃肥罢了,不过看在气色不错,应该无大碍:“如此,乐东家今夜来访何意?”
“朝堂之上论才情者唯王大人一人尔,论慧明者唯王大人一人尔,岂不知乐常来意?”王伦的书信前脚到东京,乐和后脚就到了,一封是开口信给王黼的,不算机密,打开一看,满满两页纸的拍马之辞,乐和鄙夷了半天,打开封漆的另一封,才知道那是乔道长写的,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举荐两个人当官,如果乐和不在,这可能麻烦点,既然回来了,乐和亲自去一趟办好。
乐和请出那封恭维信,信口已经被封好了,双手呈给王黼,王黼只是哈哈,瞄着那封信,无事不登三宝殿,开口恭维肯定是有求于人,掂量了三两息道:“乐东家,你我虽然相识,但交浅言深可不要令本官作难。”
乐和闻言怪异,难道…?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是从京东回来的,带来的可能也是京东之事,王黼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故而先说明白。
“王大人多虑,请观书便知。”
王黼也提醒过了,看着乐和眼色一闪没有犹豫,只得接了,一目十行哑然失笑,这是谁家不着调的长辈,想当官想疯了?写出这种全篇吹捧之言,一半吹自己,一半吹自己的子弟,王黼哈哈大笑:“乐东家怎的结识了这般祖亲。”
“父亲早年友人,书信来托不得不厚颜来求王大人,这一家学问,想必有些真才实学。”
王黼笑指乐东家:“此友误人啊,好在所求不贪,我便应了乐东家这个情,两位都是举人之身,想必有些斤两,等年后招来东京,我考较之后再行安排。”
乐和脸上笑开了花,把手旁的小箱子恭敬得摆在王黼面前,王黼假意推辞一番,喊来下人准备夜宵要与乐东家共饮。
吃喝少顷,派人把乐和送回遇仙楼,王黼微醉回到待客的偏堂,那秀气描纹的小箱子还安静的趴在那里,王黼摸索着溜光的箱子,拨弄机扣轻轻开出一道小缝,只一眼倒吸一口凉气,呼得打开整个盖子金灿灿的晃眼,抱在手中掂量掂量,哈哈大笑:“只两句话的尔,值五百两黄金!这买卖好的很!好的很啊!”
王黼现在还没有自己的小团体,有粱师成这个干爹,王黼只要做好皇帝面前的红人就好了,蔡京没倒之前,拉拢官员是要被反咬一口的,所以要培植自己的势力,提拔新晋的官员就是一条路,所以得知乐和来意王黼放下心来,谁家没个三亲六故想混个差事,自己本家人丁少,又都是没本事的,只能拉拢外人,推荐的这两个人如果有才学培植后用,如果不堪,告诫一番放在地方也不算个事,实在是得了这五百两黄金意外之喜了,这还是头一次靠着自己的权势谋来钱财,轻而易举,不如…细水长流可好?
“东家,你看这五百两黄金的账?”
“记到哥哥账上,备注王从七老爷赊账黄金五百两。”
…
王伦感到自己快要被晒得永久黑下去了,整整八天!马家兄弟,党家兄弟才把这岛上的小国剃了一遍,几个凶悍的大村被杀的人头滚滚,陈经德适时出现在了杀俘现场,苦苦哀求,这才放了一部分人。
留给陈经德的时间不多,小国和并,大国拆并,安置了保正,最后留了几都人马驻守。
大军继续向南,先后清理掉了德之岛,冲良岛(王伦命名),首船终于传来消息看到冲绳岛了!
满目的水天一色,这里海浅透亮,岸边大丛大丛的红树林,竟没有个能靠岸的地方。
“自主公出行以来,天青浪平真是好兆头啊,恁看那岸边的红树林,我家乡沿海也有,这东西可是对抗风浪屏障。”
王伦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点头道“这冲绳大岛,狭长一地,北面多山有三分之二,南面却是大好的平原,咱们先在岛北扎下营寨,然后放那几头老虎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