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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以后,这样的言论从来不敢摆到桌面上来。
但今天……时移事易也。
水族都没有谁能上桌讨论。
唯一一个“上桌”了的,是作为菜肴而非食客的福允钦。
同在现世,多少年几乎惯性地压制,水族要比妖族方便圈禁得多。
若要说最大化地压榨水族的价值,这恐怕是最直接的方案。
“防患于未然”这五个字,简直字字见血。
由应江鸿说出来,尤其字逾千斤。
因为他真有这样的实力,真能推动这样的决策。真能一言圈杀天下水族。
吊在应江鸿身后的福允钦,蓦然抬头,眼睛在乱发隙里睁出来,目眦欲裂!
“应江鸿!你不得好死——”
唰!
一道寒光经天!
应江鸿二话不说,直接拔剑钉颅!
阶下囚敢不敬上国天师,杀之可也!
福允钦若就此被杀了,今天这场大会,也不用再论什么。水族确定的结局,便如此颅——
轰!
剑气狂飙,狂风乱卷。
那凛冽的劲气,将福允钦披面的乱发齐整整吹在脑后。而又有断发一根根,飘飞在空中。他的舌头直接被绞成了肉泥,满嘴的鲜血。所有的余声,都被斩碎在口腔里,发出“唔!”“唔!”的闷哼。
但这柄剑,属于南天师应江鸿的佩剑,毕竟是停下了。
停在福允钦的面前。
剑尖距离福允钦的面门,不到半寸。
台下台上,一时都静。
截停这柄剑的,是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姜望的手。
他的五指握住了剑刃,不朽之道躯,已然被割破。掌中鲜血淋漓,鲜血自指缝流淌,滴滴答答的落。很快就在福允钦身前,积成了血洼。
姜望却是没什么波澜地抬着眼,好像受伤的并不是自己。他就这么站在福允钦的身前,看着应江鸿,极认真地道:“南天师,你这柄剑,是分日月、定山河的剑,是划分万界秩序、宰割现世灾厄的剑,何能如此轻易地出鞘?”
应江鸿略略抬了一下眼皮,心中有三分惊讶。他这一剑,虽是随性而为,没用什么力,却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挡下的。
姜望虽然才晋真君,实力已然不可小觑,的确对得起那日轰动诸天、万界归真的威势。
“你觉得这一剑太轻易吗?”应江鸿问。
“太轻易了!”姜望有些沉重,甚至是有些痛心地道:“宴杀龙君,今日也当防患于未然……南天师,如此重的话语,何能如此轻飘飘地说出来呢?”
这一句话背后,是多少水族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