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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兔尖叫一声,耳朵一耸颤了缠,老实了不少,重新蹲回窝里喂它的幼兔。
“你这臭兔子,有了小兔子越来越不老实!以老为尊?倚老卖老?臭屁!”阿正继续敲着兔子脑袋,直敲地砰砰响,“老而不死是为贼!我是你主人,你凭什么咬我?”
那母兔子似是知道自己将阿正惹怒了,老实地受着敲打不敢乱动,只嗓间一直咕咕响表示抗议。
“养你们这些,不如银毫一只!”阿正收手,话间有些淡淡伤感。
他洗了手,坐在桌边开始写字,越写越觉得字不好,都歪到了一边儿。他干脆不写了,趴在桌上乱画着,墨汁落于纸上洇开了一片。
他圈个圈儿,往里面点了两只大大的黑眼睛,中间留了一小点儿空白,又在两眼睛下面添了尖嘴儿,最后往圆圈上画了两个尖角。
像大鸟头,又像大笑的狐狸,当然,都是萌版的。
“嘿嘿,阿银!”阿正看着自己四不像的杰作,却是高兴的喊着银毫的名字。
他见过秦玥画玩偶的图像,很多都是圆脑袋样子,她还说这是萌版动物,更讨人喜欢。
他不会画画,但是还能用秦玥的方法将银毫大致的样子描出来。小孩儿咧着嘴角看着那墨画,圆脸上尽是幸福感。
“不知道你长大了没有?”阿正喃喃着,望着窗子的明亮。
房门半敞,门帘一侧忽然有规律地动了动,阿正没发现,仍在专注地看画。门帘又动了,依旧频率整齐,只是比上次幅度大些,棉帘下的木板撞在门槛上发出微微响声。
阿正扭头,疑惑过去掀了门帘,小鹿竟然在门外站着,见了阿正便低头往他身上蹭蹭,呦呦叫了两声。
“鹿宝儿,你怎么了?”阿正摸摸它的脑袋。
呦呦,呦呦。小鹿拱着门帘,往里探身。阿正将帘子一掀,它恰好从缝隙间穿进去。
“你也想到屋子里来?”阿正拍拍它的背:“但是你要马上出去!这屋里已经有一窝兔子了,嫂子说有细菌,你们一起呆着细菌更多,阿正会生病的。”
“呦!”小鹿昂首,圆黑精亮的眸子闪着光,尖耳竖,似是在控诉阿正,为什么这窝兔子能一直在屋里它不能。
阿正想,它可能刚才看见自己过来了所以跟过来的,便拉个凳子坐在它身边:“这些兔子都还小,现在冬天,在外面它们会死的。鹿宝儿你的伤都好了,就不要跟小兔子们争宠啦,乖!”
阿正又起身,抚着它的长颈将它往门外带:“咱们出去晒太阳!我带你去厂房找小雨姐吧?她们这时候该是休息了,都跳大绳呢,可好玩儿了!”
阿正带着小鹿出了房门,正好客厅的一众人也出来了。
在屋里坐着没什么事儿,离午饭还有些时间,邢晨想去看看厂房,来的时候只隔着马车瞥见个大屋子而已。她手里有不少秦玥送的和她自己买的玩偶、暖手包和内衣,想瞧瞧身边这女人,到底是有多少工人,多少手艺。
“大哥……”阿正怯怯望了周恒,大眼飘着水花似的光,他手边小鹿也叫了一声,青嫩嫩的。
“恩,你将这鹿带进屋里了?”
“没有,我要带它去外面玩儿。”
秦玥:“我们也要出去,咱们一起吧阿正!”
小孩儿瞅瞅周恒,周恒也瞅瞅他,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
“好!”他点头,执起小鹿颈间的红绸子拉着它。
杨潜看阿正牵着鹿一脸兴致勃勃,“你家小兄弟以后是不是要弄个大院子养动物啊?”
他走到前面也摸摸小鹿,触感极好,软弹顺滑,“啧啧,这皮子剥下来可是极好的!”
邢晨白眼儿:“你就不能说点和适宜的?”明知道这孩子将小鹿当下伙伴儿,还说什么皮子不皮子的!纯粹找抽!
阿正却道:“二师父也说要将它剥皮杀了吃,但是被嫂子拒绝了,你若是想,可以问问我嫂子!”
杨潜一震,一瞬瞟见秦玥似笑非笑的嘴角,嘿嘿一笑道,“我也只是开玩笑,这是夸它皮毛好,哪有真的想剥皮?我可是大善人,不虐待小动物!”
阿正哦了一声,几人一鹿走在阳光遍洒的村中小道。
没走到厂房就听见女工在外玩耍的笑声,打绳扑空的飕飕声,以及夹杂其间若有若无的伐木声。
邢晨诧异:“你就这样让人欢玩儿着?”
杨潜拉了她的手腕:“嫂子做事自有心意,这是中间的休息时间!”
邢晨切他一声,将手抽回,“我跟玥玥说话呢,讨厌!”
这一声讨厌,斥的是声娇意媚,特别邢晨那双独特凤眸,长睫翻飞便是风情万种,直瞟的杨潜心酥酥。
他揉揉指上沾着的少女清香,一前也经常牵着她的手或是手腕,怎么就没今天这么软嫩的触感?“我只是解了你的困惑,乖啊晨晨!”
太阳就在头顶,身影淡淡斜着,暖意融融,邢晨却突然打了寒颤,同时搓手臂,快走几步向前:“你别再肉麻了!我经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