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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淡淡染着真切,但,话却不淡,且理糙的很:“晨晨,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何况我比鸡和狗好千万倍。”
“谁嫁你啦?鸡狗再差也比一个登徒子好!”邢晨瞪眼。
“你也知道我和你有肌肤之亲了?除了我,再没有人能给你第一次的吻。”他道:“我负责你以后的一切生活。我在你身后陪了十一年,比得起任何人对你的情谊。晨晨,嫁给我吧!”
邢晨垂着眼帘,静默。
她在想,杨潜心中泛起波澜,她在考虑了!他抓着那枕头攥的死死的,她终于开始正视她对自己的感情了,到底是不是哥们儿义气?还是一开始便桃夭般的懵懂情爱,却总是不以为意!
“我还没想好。”她淡淡道,语气轻的可以浮在水面上。
杨潜没有懊恼,浅浅一笑:“没关系,我们可以先定亲,你慢慢想,总有一天能想清楚。”
邢晨微蹙着眉,不知想着什么,目光深沉看着他。
这姑娘裹在被中像刚出生的娃娃一般,素颜未描,面容白皙玉色,泛着晨间的熙光。杨潜手痒,忍不住倾身抚摸了她的脑袋,邢晨竟然没有躲,像只懒猫任他揉着,粉唇浅浅翘,封藏着他曾舔舐的甜嫩。
杨潜刚想在凑近采撷,邢晨突然说了话:“好几日没洗头了,都是油,正好被你给摸去了,多谢啊!”
男人霎时缩了回去,“这冷笑话太冷了,我方才还闻到枕头上的香气呢!”
他将手中枕头搁到床头:“起身吧,咱们出去逛逛,给你爹娘捎些礼物。”
“那香味儿?是客栈的熏香,你不知道?”邢晨淡淡看他,“你的枕头肯定也是这味儿,第一夜我打了好几个喷嚏呢!”
“……”杨潜僵僵出去,不跟他顶嘴能怎样?
同来的人都出去了,柏西早就候在周恒他们那个大套间外面,等着周雨和周勤出来,张文义已经吩咐了他,还陪着俩人,以免真的背人群挤丢了。
阿正则是被连程一掀被子给冻醒的,愁着面,苦着眼被他给捞起来,衣服一扔,道一声起床。他揉揉眼,哑哑喊一声,“温柔一点更得女孩子喜欢。”
连程身子一僵,半晌道:“就像你对那小姑娘一样?”
阿正一愣,坐在床上仰头望他,眼中焦距却远的很,失神了一会儿,忽然想知道那小姐姐在做什么。半晌,淡淡道:“我对人本来就温柔,我就是一个温柔的人,所以大家都喜欢我,你不知道?”
连程看了他一眼,将床头边的衾裤挂到他头顶上:“不知道!”
阿正是光肚睡的,现在叉腿坐着,一只没毛的肥鸟儿软软卧在床上。他动作极灵敏的将衾裤拽下套上两腿,系好抽绳,挺着肚子道:“你要是温柔一点,早就追到石心了,笨!”
“我一定会追到的!”连程双眼狼眸一般,瞪了他一眼去洗漱了。
阿正迅速穿好了衣服去跟他抢洗脸盆儿。
梁城庙会盛况堪拍一部纪录片。日光渐浓,好似春天来到,商人排排连成河流,人头攒动,流速缓慢,挥袖成云,撒汗如雨,犹像清明上河图一般的盛景。更穿梭有不同方言不同口音的人,那是特意赶来梁城这十字路口,宣传自己商品的外地商人。熙熙攘攘,城墙都被插上了彩旗飘飘,沉默一年,惊醒数日,无声看着这城池载满人流,尘云萧萧,换盆钵皆满。
而在周家村,厂房处,沉静依旧,只闻里面沙沙的划木声。
芝娘眼皮一直跳,崩崩的她心慌。昨晚不知怎么回事,良生惊醒数次,醒来便哭,止都止不住,婆婆都被惊醒到了她那屋,帮着一起哄孩子,后来干脆和她们一起睡了。
这一番闹腾,芝娘仍是早早起了床烧水做饭。她在厂房干活的日子,皆是婆婆照管着家护着良生,这一顿早饭,是她唯一能做上的餐点了,午饭和晚饭都是婆婆做好的,以便她到家就能吃上,不必再劳苦去赶制了。
只是现在她眼下还有浅浅青影,不时打上一个哈欠,怕影响到别人,还不敢使劲放松。方才她们都出去玩儿的时候,她趴在桌上补了一觉才好些。
林秀英看她那样儿就知道孩子闹腾了,做娘的哪有那么容易,总是接连的事儿来,都是心疼都是心酸。
中午女工都走了,她俩最后锁门。林秀英拉着她:“你中午在家多歇会儿,我来开门就好。”
她们俩是一人五天,轮着来开门的,这几日恰好是芝娘的班儿。
“没事儿婶子!我方才补了一觉,能行。我可不能总让你给我担着班儿,玥娘可是给咱俩一样的工资,我咋好意思老让你帮我。”她笑着,像一朵盛开的木兰花。
林秀英给她气笑了:“一村人不说两寸话!帮着大伙还不是大家都好的事儿!你这嘴啊……”
芝娘挽着她的胳膊往外走:“我就是不想累着你,你们都是长辈,得空就歇着,我们精力旺的来干就好。”
到家中,良生却是好生生的在院里抱着小板凳蹲着,一见芝娘就咧嘴笑。
“娘,娘……”他举着小手朝芝娘摇晃。
被他乌溜溜的大眼瞧着,芝娘的心都化成了一滩水儿,半晌的繁碌都烟消云散了。
“宝儿,来。”她弯了身子朝良生拍拍手,这些日子他正学走路,歪歪扭扭还能挪几步,也会抱着凳子在地上蹭。
良生张着嘴儿,口中有晶莹的口水和嫩白的小牙儿,他扔了小板凳,晃悠悠起身,挪了一步凑近芝娘。
“来!”芝娘继续伸着手,眼神鼓励又宠爱。
良生呵呵一笑,软着脚飞走几步,芝娘胳膊一揽,他一头撞进娘亲怀里。娘俩一块儿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