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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恒只用他漂亮漆黑的双眼皮儿眼,将他们几个有些清瘦的脸瞟了一圈,将施舍的语气暖的像是安慰,说:“那我今日中午,让仙客来送一桌菜过来给你们吃好了……”
“好好好!”几人忙不迭点头,生怕他是都他们的,个个将眼睛睁的圆亮。
“不过你们要到宿舍吃,不然让其他同窗看见……影响不好。”
周恒目光温柔的像一滩被太阳烤热的水。几人心里熨帖的舒服又冒泡,突然就幡然悔悟,向自己刚才诋毁周恒的话道歉,脸皮厚的跟城墙根似的。
周恒将宽阔的袖口抚平整,轻笑着:“无妨无妨,我这就走了,你们继续过艰苦的日子吧!”
这几人家里条件都不算差,在学院吃喝,可不就是过苦日子么!
周恒在几人憋闷的目光中,淡然走出了学院大门。
昨晚中途醒了一会儿,秦玥醒了之后总觉得没睡好,在床上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起来,起来又抱着肚子在床边呆坐着,直到石心打好热水过来,才终于安生的洗漱吃饭。
而关在一间小黑屋的二十个山匪,醒来面面相觑,最后都将目光落在头子身上。
“大哥,我们咋办?”
“能咋办?要头一颗要命一条!操蛋,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只是苦了你们,跟着我没过上好日子……”
“看现在这样子,他们肯定会把咱们送进官府的。”
“奶奶的,老子拼死拼活,到头来竟然栽进一个小村子里!”
门锁哗啦啦一阵响之后,连程进来。昨晚被连程打怕了的几人身子一僵,即使手脚像绑猪一样绑着,还是缩成一团,不去看他。
连程进来只问了一个问题,他们是怎么从重城逃出来的。
山匪互视,颇有些防备的盯着连程,头子目光闪烁,显然有隐情。
连程抬起低垂看着他们的眼帘,目光冰寒,没有继续问,只是轻轻抬脚,稳稳踩上一人脚面。几人在听到咔嚓嚓骨碎的声音后,就是那人鬼哭狼嚎的痛呼。
临近周恒家的几户人家都打了寒颤,听说连程将那些人都绑到家里了。连程那小子看着就是一个狠得,现在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整治那些人呢。他们都默默的做自己的事,没过来凑热闹。
黑屋里只有那人不住的哀嚎声,其他人都颤巍的出了一身一身的冷汗,有胆子小的已经偷偷看向了头子,希望看到他眼中认输的信号。
但安静片刻,依旧没有人说话。
连程嗤笑一声,小小山匪,到山穷水尽时,还在心里藏着什么雄伟后台坚实靠山,不肯说出口?又不是死士,嘴硬什么!
那人只被踩了一只脚,连程刚才用的左脚,此时,他嘴唇一勾,缓缓抬起右脚,眼睛不眨的落下。
又是渗人的咔嚓骨碎,在安静的早间像寒流一样肆虐涌过,将二十人的心肺冻的彻骨。
头子紧闭双眼,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耳朵,想将汉子凄厉的嚎叫隔绝出去,那声音竟真的没有了!
头子睁眼,原来那人直接疼昏了过去,脸白如纸,嘴都咬烂了一块,鲜血直流。而他土灰的鞋上,已经有血水渗出来,模糊浑浊。
屋中死一般的安静。连程将一圈人扫视一遍,轻声道:“还真是汉子!佩服佩服!我看看,下一个,轮到谁呢?是踩脚还是踩手?”
“听说十指连心,踩上去,是不是更疼!呵呵,我就喜欢人在耳边哀嚎,听着十分舒服啊!”连程轻摇着肌骨流畅的脖子,将门口射进来的光打的晃动了几下,破碎的落在几人身上,像是命运洒下的征兆,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随机剧痛,和残废。
连程缓缓的,悠闲的,将目光转了一圈,在其中两个人身上绕来绕去。
他的目光甚至是有些温度的,但两人竟如同被毒蛇信子舔面,极度的恐惧潮水灭顶盖来。
连程终于将目光定格在一人手上,他抬脚……
“我说!”头子突然大喊一声,额上青筋暴露,“我说!你放了他!”
连程笑着手脚,“早说不就好了?还让你一个兄弟受伤,真是好心疼!”
头子咬肌紧绷,眉眼忽皱,垂眸道:“烈鹰将军命令剿匪之后,有人马上找上我们,放我们走,让四处逃窜,最好将途径的地方都狠狠打劫一番。”
他们军中有那方人的内奸。
连程阴沉着脸,“那人长什么样?”
“不知道,穿着夜行,蒙头蒙脸,只露出眼睛,认不出来。”头子斜眼瞥了连程一下,随即就将目光移开。
“不可能!”连程声狠,眸如钢钉,直插进头子胸膛。
他们既然如此放这些山匪走,身上定有样东西,能让他们记下,而且记下的,是烈鹰将军的标记!
连程骤然发狠,身上迸射出的戾气寒气逼人,头子一怔,粗声道:“他们腰上挂着烈鹰牌,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