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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奄奄一息地闭上了眼。

“如果我当初能够强硬一点,你是否就不会嫁给顾明了?如果,我早点对你表明心意,你是否也会爱上我?我一直以为我们的感情不过是兄妹之情,我更怕我承认爱你会对你造成困扰,让外界的人用有色眼光看你。”

“可是,现在的我后悔了,言言,你醒来好不好。”

此时,心电图已经发出了心跳停止的警报声,一向冷然严肃的陆径庭在她床边哭得撕心裂肺。

都说人死后,听觉暂时还在,原本她是不信的,但在听到这段话后,她的眼角有一滴晶莹划过。

没想到陆径庭这么多年没有娶妻的原因,竟是因为心中有她。

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嫁给了一个负心汉,交了心肠如此歹毒所谓的闺蜜,直到死,她都未能瞑目。

她后悔了,后悔不顾家里人的反对一意孤行嫁给顾明,后悔没能在父亲病逝前好好看看他,虽然父亲只是她的养父,可待她一直不薄,是她没良心太任性,连父亲最后一面她都没有去见。

她更后悔为了嫁给顾明,她拿着刀假装自杀,上演苦肉计,却不小心伤了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那时陆径庭在医院养了两个月才能下床,可他却从未怪过自己。

她后悔了,可是……世间哪有后悔药。

都说人死后,眼前会浮现出生前的情景。

不知不觉间,她的耳畔再次响起陆径庭焦急的声音。

——

“言言,醒醒!醒过来!”

一口水,从胸腔处呛了出来,她冷的瑟瑟发抖,不停地朝着陆径庭身旁靠拢,汲取一丝温暖。

不对,她明明已经去世,为何还能听到陆径庭的声音,还能感知冷暖?

她吃力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陆径庭那双焦急的眸子,他紧紧抱着自己,看到自己睁眼的那一刻,他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言言,你终于醒了。”

这一幕,怎么那么熟悉。

“言言,你没事就太好了。”

顾明的声音从另一旁响起,见她醒来,他的脸上也不自觉地浮现出了喜悦。

看着这张脸,原本虚弱的身体忽然变得有力,她的胸腔中积满了怨愤,她即将出世的孩子因为他那一脚而葬送,要不是他,她的孩子不会死,她也不会搭上性命。

他居然还这么关切地叫自己言言,着实让她恶心至极,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她恨顾明,恨洛梓,恨不得他们去死。

复仇的心冲昏了她的头,她的手在身旁摸到了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她想也不想,抓着那石头,猛地砸向顾明。

顾明来不及反应,额头直接被她砸破,顿时鲜血横流,顾明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来的莫名其妙,他哪里惹到她了?

“王八蛋!我恨你,你把我孩子还给我,都是你这个混蛋,我要你给他陪葬!去死吧!”

陆允言含糊不清地说着,因身体太虚,这段话周遭的人并没有听得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