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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男人的脚步声急匆匆,看也没看陶枝一眼,猛冲到床边。

“不、不知道,妹妹忽然就……”

最后一口气,廖清欢费力睁开眼,没有看慌到极点的宋鸣鹤,而是远远地看了陶枝一眼,含着一丝讥诮。

试试吧——

“枝枝,枝枝?”

“陶枝!”

廖清欢猛地睁开眼睛,眼眶中聚着的泪珠倏然落下,晶莹剔透。

宋鸣鹤见了她无声落泪的样子,一时心头大震。

廖清欢抬起泪眼,扫过自己所处的这间屋子。洗得发白的浅色床帐,略显简陋的梳妆台,泛黄的窗纸……真的是陶枝的房间。

“……你,”她张了张嘴,声音沙哑,“把镜子拿给我。”

宋鸣鹤眉心紧蹙着,一时不懂她为何突然要镜子:“怎么了枝枝?”

“拿过来!”廖清欢猛地一喝。

宋鸣鹤一怔,起身从梳妆台前拿了面小铜镜递给她。

廖清欢手轻颤着,在发黄的镜面上,看到了自己的脸。

幸好,还是自己。镜中的人依然有双清澈见底的眼睛,皮肤白皙光滑,鼻头精巧,唇角天生带着小小的弧度。只是这张脸倒退了几年,是她少女时的样子,连光洁的额头和美人尖儿都透着一股青春的活气。

她从镜中抬头,对上宋鸣鹤忧心忡忡的目光,问:“我是谁?”

宋鸣鹤轻轻吸了口气,不安又愧疚:“……你是陶枝。”我的妻子。

廖清欢忽然笑了。唇边小小的弧度展开,氤氲发红的眼角弯起,笑中带泪的模样,美如朝花沾露。

真的换过来了。

她曾撬了陶枝的墙角,如今她成了陶枝。她成了那个寒窑长伴的可怜发妻,成了被丢下的那个人,正经历着“被休”这一尴尬过程。

——又怎样呢?

她回到了错误的起点,她再也不爱宋鸣鹤,反而讨回了浪费的大好年华,这是上天的恩赐。而有些人偏要在苦海中沉浮,执迷不悟,终有一天她会自食恶果。

不过一个名字而已。

从今以后,她是陶枝。

宋鸣鹤心口如同被人掐过,泛起一阵阵的疼,笑着流泪的女子如一幅画卷,夺走了他的目光,“枝枝,我……”

“陶枝”手一扬,葱白指尖揩掉眼角泪珠,笑着说:“不必多说,我离。”

宋鸣鹤表情一空。

陶枝随手扯过白宣纸,行云流水写下几行字,食指一弹掀开印泥盒盖,拇指沾红按在纸上,然后扬手递给他。

“你看和离书这样写可行?”

宋鸣鹤接过来,方才的心疼骤然失了去处,心口空空荡荡,空得他表情都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