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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远见状,眸光瞬间锐利如刀!

“都道是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但在太后这里,好似性命却有贵贱之分!”拧眉凝着青萝太后,赫连远的声音,即便在秋季,却可将人冻死:“如嫔死了,你要一命抵一命的道理,且觉得云紫生的命不配与如嫔相抵,那过往死在你手上的那些无辜之人,你可是要拿自己的性命抵上么?”

被赫连远仅略性的目光吓得心头微颤,青萝太后不禁心底发寒!

“皇上!”

感觉到青萝太后和赫连远的剑拔弩张之意,刘姑姑不禁上前相劝:“太后娘娘怎么说也曾抚育您成人,你不可……”

“朕看可以!”

打断刘姑姑的话,却不曾看她,赫连远直视着青萝太后,双眸中满含怒火,语气极低的出声说道:“即便太后的命再如何尊贵,过去死在她手里的那么多条命,也足以相抵了……”

闻言,青萝太后心下一悸,心中也开始升起隐隐不确定。

“皇帝果真要杀了哀家么?”

刘姑姑见状,噗通一声跪落在地,伸手扯住赫连远的龙袍:“皇上,生恩尚不及养恩大,不管怎么说,太后娘娘都曾抚育过您……她是您的亲人啊!”

“亲人?她何时拿朕当过亲人?再者说来,昨日你毒杀的,也是别人的亲人!”唇角处,扬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赫连远冷笑着对青萝太后道:“若是当初在父皇面前对我无微不至,在人后却将我丢给你照看乃是抚育之恩的话,那么朕承认,她确实曾经抚育过我,也正因为如此,朕才一而再的给她机会,可显然……她并不珍惜朕给你的机会!”

“一文!”

赫连远忽地转身向后,对一文冷声问道:“朕赏给萧贵妃的白绫可曾收回?”

一文恭身回道:“已然收回,却不曾归库!”

赫连远眉宇一皱,冷道:“不必归库,直接与太后送来!”

他此言一出,青萝太后和刘姑姑的脸色,顿时酱紫!

“皇帝……你怎么敢?”

“皇上!你不能这样!”

“朕为何不能?又如何不敢?”

冷冷的睇着青萝,赫连远讥笑道:“太后过去就是觉得朕不敢,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触碰朕的底线吗?既是如此,那么朕就让太后看看,朕到底敢不敢!”

语落,眼看着青萝太后面如死灰,身形颤动,他冷冷一哼,甩开刘姑姑的手,作势便要拂袖而去!

“皇上!”

高呼一声,刘姑姑急忙起身,快步行至青萝太后身后,抱起先帝的牌位便几步追上了赫连远。

挡在赫连远身前再次弯膝而跪,将先帝的牌位高高举起,她声泪俱下道:“皇上,您现在所做的一切,先帝在天有灵,都会看在眼里的。太后是您名义上的母后,您若杀了她,会让先帝失望,更会让世人唾弃的。若是您一定要让人给云紫生偿命,那就将奴婢的命拿去吧!”

看着刘姑姑手里的牌位,赫连远身子一震:“刘姑姑你——”

“皇上……您和太后,都是先帝最疼爱的人,他若是看到你们如此针锋相对,势必心痛难耐!好在先帝已然去了……可奴婢还活着啊!太后是奴婢的主子,您也是奴婢一手带大,如今你们二人为敌,奴婢看着心里实在难受!奴婢知道,奴婢人轻言微,如今奴婢也不多说什么,奴婢现在就替太后娘娘偿还云紫生的命……”

面上,早已是老泪纵横,刘姑姑一手保住赫连飏的牌位,轻颤着另一只手,从头上撤下银簪,抬手便朝着自己的颈项之间刺去……

“刘姑姑——”

在青萝太后凄厉的尖叫声中,刘姑姑手中的银簪,眼看着就要刺入她自己的脖颈,但在千钧一发之际,赫连远忽然一掌拍,让银簪从她颈侧划过……

鲜血,顺着手掌不停的汩汩留下,刘姑姑脖颈上被划出一道不浅的伤口,面上却只紧皱着眉头。

看着她流血,赫连远面色冷凝,青萝太后则一脸沉痛之色!

刘姑姑握着珠钗的手,微微颤抖着,哆嗦着唇,对赫连远无言叩首:“奴婢谢皇上活命之恩!”

“刘姑姑!”

青萝太后三两步蹲在刘姑姑身侧,紧搂着刘姑姑,满脸哀戚!

“只此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