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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子轩笑道:“我判断那些烟土有可能是当官贩卖的,不然的话怎么胡某人轻易就招供了。另外,胡家丢失的金银首饰对于他们来说也许是九牛一毛。其一鸦片没有丢失,其二人没有死亡,因此他们考虑到烟土的安全肯定不会报案,而是把烟土尽快转移是头等大事。所以我们可以放心大胆从官道回去。”
邓子轩分析的头头是道是有根据的,后世不少官员家中被盗都不敢报案,原因是怕贪腐行为暴露。记得有一个案例,一位高官家中被盗,夫人报案说是丢失了价值300万的物品和钱款。后来jing方抓住了盗贼,清查时居然合计有1500万的物品和钱款。结果这名高官**行为败露,闹出了天大的笑话。历史的棱镜折shè出的规律大同小异,大清朝官员贩卖鸦片同样是死罪。
在英德果然没有发现官府有一丝异动,看样子胡某人只好哑巴吃黄连自认倒霉了。众人越发佩服邓子轩的神机妙算,自此众人再没有二心,并对邓子轩越发敬重。当天在英德雇了一辆马车,哥几个继续上路。在佛冈县城住了一宿继续启程,此处距离广州城不足百里了。
出了佛冈县城,马车行了不到20公里,突然车轴断了。众人晦气只好徒步行走,不久天就黑了。这一带地形复杂、植被茂盛,属于丘陵地带。左侧的山包上有一座庙宇,邓子轩看看天晚决定在庙宇住一宿。进入这座庙宇发现是娘娘庙,里面破败不堪,早就人去庙空。众人堆起采草点燃,把身上带来的食物烘烤,草草吃完便就寝了。
早起的鸟儿吵闹声,让邓子轩在睡梦中惊醒。睁开眼睛细瞧身边的篝火还有余温依然散发热量,弟兄们依然沉睡。邓子轩揉揉眼睛坐起来,身体下的茅草发出的声响,惊动了陈锦膛。处于职业习惯陈锦膛飞快的拔出手枪jing觉查看道:“邓公子醒来了!”“被鸟儿吵醒了,睡不着了!”说完邓子轩起身走出庙门。望着脚下蜿蜒的公路,他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又活动了几下四肢。
“邓公子!下一步有什么打算?”陈锦膛跟出来同样活动起手脚。“暂时没有什么计划!耐心等大船造好吧!”“邓公子!秦凡这个人可靠吗?”“此地我们陌生、没有办法,现在急需人手。我等没有人会经商,只好本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广州ri后是我们大展宏图的宝地,因此我们必须在广州扎根。”邓子轩试图打消陈锦膛的疑虑。
陈锦膛望着邓子轩鼓起勇气问道:“邓公子,你我是莫逆之交,是你救了我一命。自从我们盟誓以后,我就把一百多斤交给你了。我知道公子有远大的志向,难倒你就不能向我透露一些真实意图吗?我知道你的真正目的未必是财宝。这几个月来,我这心里一直痒痒。”邓子轩望着陈锦膛真诚的目光道:“陈大哥,你手里的转轮手枪怎么样?”“那还用说,任凭你武艺多么高强,一颗子弹就解决问题,现在我是服气了!”陈锦膛说完下意识的抓住抢把。
邓子轩回头看了一眼依然熟睡的兄弟道:“我为什么千里迢迢来寻财宝,因为我需要大把大把的银子。有了银子就能购买洋人的机器,有了机器就能造枪造炮,有了枪炮我就能打造一支所向披靡的军队,一句话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可是这需要时间和金钱!”“邓公子!我明白了,今后你指向哪里我们就冲向那里!”陈锦膛眼睛一亮大喜。
邓子轩接道:“陈大哥,今天我与你说的话,不能告诉任何人,我必须甚小甚微,否则微小的失误都会满盘皆输!”“邓公子!你放心,我不会向外透露半句!”邓子轩似乎想起什么道:“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和你商量!”“邓公子吩咐就是!”
“我准备把裴葛谨、王小二留在广州。我们在广州不仅仅是站稳脚跟,ri后的基地必须做大、做强。我观察裴葛谨能力不错、可堪大用。留下他在广州主控我放心,”“公子眼力不错,葛谨老弟平时就是我们的军师,可是自从遇到你后就灭火了!他常常自叹不如。可谓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此言不虚!”俩人说完忍不住笑起来。
太阳升起,弟兄们纷纷爬起。篝火再次点燃,大家围在篝火旁吃干粮。突然远处传来了清脆的马蹄声,激灵鬼万川起身出去查看。没有一袋烟功夫他便跑回来:“邓公子,山道上出现了一对官兵和两辆役车!”“赶快熄灭篝火!”邓子轩说完起身跑出去。弟兄们也敏捷的跟了出去。躲在一块岩石后面查看,果然发现一对官兵护送着两辆役车迤逦而来。
役车来到山脚下,娘娘庙距离山道最近点大约50米左右,因此看得十分清楚。清兵马队有20人,前头有5匹马开路,剩下的在役车后面跟随。前头的役车带蓬,一名清兵赶车,显然篷车里有人。后面的役车同样有一名清兵赶车,车上拉着一只上部是椭圆形的箱子。打家屏住呼吸,邓子轩死死盯住箱子,第一时间判断箱子里肯定盛着银子。
“跟上他们!”邓子轩一霎那有了打劫的念头,妈的官府的钱财不抢白不抢,现在机会难得。弟兄们闻听知道邓子轩的意思,顿时热血沸腾。前行了几里地,山道右侧出现了一条小溪。清兵骑得马纷纷奔向小溪饮水,清兵纷纷下马。这时役车停了下来,前头赶车的清兵对着蓬车里的人说了几句,然后和后面赶车的清兵拎着桶奔向小溪,显然蓬车里的人是当官的,同意在此停留。
机会来了,邓子轩低声道:“大家听着,一律用枪不许用刀。出手要快、不留一个活口。”邓子轩的话音刚落,弟兄们已经出击。清兵们毫无防备,有几位甚至掏出大烟枪坐在小溪旁美滋滋吸起来。当清兵们发现不妙时枪声响起。等到邓子轩赶到小溪旁边是,清兵已经全部被打倒,没有死亡的发出嚎叫。
弟兄们分头补枪,邓子轩走到蓬车前,随手掀开布帘。只见一个带着官帽的胖家伙,吓得瑟瑟发抖,甚至无法出声,显然方才恐怕的一幕他看见了。邓子轩仔细辨认官帽道:“哈哈!6品官员官不小哇!”说完邓子轩把枪顶在这家伙脑袋上扣动了扳机。“妈的还是火枪好使!眨眼功夫就全部干掉了!”“哈哈!老子还没有过瘾哪就全玩完了!”弟兄们七嘴八舌大呼痛快。
“仔细检查,看有没有活口!”邓子轩大声喊道。这功夫万川打开箱子一声惊呼:“箱子里是银子!哈哈!还有金条!”邓子轩走上前道:“你马上把银两数目查清。!”“邓公子,仔细检查过了,没有一个活口,这些死尸和马匹怎么办!”陈锦膛走过来问道。邓子轩未加思索道:“把死尸全部装上马车,然后调转车头,老马识途去报信吧!”众人闻听发出哄笑,七手八脚把死尸抬上车,接着挥动马鞭驱赶马儿跑动起来。这功夫受到惊吓的无主马匹也跟着役车跑动起来。
“邓公子,银子共有5千两,金条100根!”万川一脸喜气禀报。“金条带走,银子就地掩埋做好记号,ri后来取。”邓子轩果断道。所有人没有想到,这意外之财是韶关知府,送给两广总督的寿礼,年前总督大人恰好过66大寿。半夜时分,一行人悄悄回到城墙边。然后顺着沟渠水路潜入进城,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一点邓子轩非常清楚,任何地方没有广州城安全。
半夜三更回来,秦凡吓了一大跳。邓子轩撒慌说弟兄们是黄昏进的城,喝酒喝到半夜才回来。秦凡看到所有人酒气熏天便信以为真,其实邓子轩是把酒洒在每一个人的身上,酒味自然扑鼻了。当天早晨广州城便戒严了,由于案子发生在城外几十公里的地方,因此清兵没有在城内搜查。
太阳升起一竿子高了,秦凡推醒邓子轩神sè慌张道:“邓先生!出了一件大案?”“什么大案?”邓子轩装糊涂。“韶关知府送给总督大人的寿礼,在城外被强盗打劫。押送的清兵没有一个活口,听说是被洋枪打死的。现在广州城传遍了。”原来是寿礼!邓子轩装作吃惊道:“真是胆大妄为,竟然敢打劫总督大人的寿礼!清兵是被洋枪打死的,难倒是洋人干的?”“城里都这么说,有可能是海盗干的!”秦凡眼里冒出怒火,显然他对洋人十分憎恨。
邓子轩心里乐了,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一律用枪目的就是嫁祸洋人、混淆是非。眼下转轮手枪,不是谁想得到就能得到的。别说强盗手里就是总督手里也未必有转轮手枪。哪嘛目标只能是洋人了。想到此邓子轩忍不住心花怒放,不禁为自己的计谋得意起来。忽然他发现秦凡的目光有些异样,意识到不好道:“洋人是可恶,他们随便上岸杀人放火,此乃我大清朝的耻辱,有道是天理不容!”
秦凡离去后,邓子轩拍了一下脑门自责,妈的还是稚嫩,如何做到怒不于形、喜不露sè,看样子今后需要修炼。由于子弹头是洋枪shè出的,官府通过检查清兵尸体中的弹头得到确认。死无对证,况且无法与洋人核查。另外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再加上涉及到总督大人的颜面,最后只能作为疑案不了了之。随后清兵在沿海加强jing械,折腾了一段时间才消停。
可是胡府的案件,邓子轩大感不解,按理说当时不报案,过后完全可以作为抢劫案报案,但是一直没有动静。莫非真有财宝?还是有了其他变故?这件事情十几年以后浮出水面,邓子轩才知道真像。
弟兄们躲在宅院里寂寞,邓子轩索xing叫他们认字,并严格要求,每天必须会认、会写10个字。为了让他们速成,邓子轩在他们活动的场所,用宣纸写上学过的字,随时随地提醒他们。如此这般,别说效果很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