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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二连三地有人“不行”了,叶想这才说:“走吧,去结账。”

周小山冷汗淋漓地扫了一眼账单,颤抖着说:“两万一。”

叶想拿出了他的招行卡,金葵花。

“……”虽然很想豪迈地阻止,但她这个月已经付了他三个月房租,信用卡额度只有两万。

回家的路上,她忍不住把手放到他肚子上。

“干什么?”叶想不悦。

“无底洞啊……”而且面不改色行动如常,完全不像喝过酒的人,她叹气道,“因为你,明天我们整个美术部得放一天假了。”

“……”

周小山说要找代驾,叶想没有反对,只是那司机一路上都和副驾上的叶想搭话,“哟,我知道您说的地儿,这北京的胡同,只要不是位置太偏,没有我找不到的嘿。”仿佛她才是喝多了的那一个。

好吧……

她勉强算喝高过,但是真正需要关心的人是连续喝了十几瓶烈酒的这位不是吗?可惜的是叶想表现得太淡定了,找不出一丝破绽。硬要说有什么不对,他的话比往常更少。

体检时,叶想用了听诊器。

他说:“今天有点晚,你把这两片药吃了,加强治疗效果。”整个过程都保持距离,而且完全不看她。

周小山说:“其实……”

叶想:“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你先睡。”又是这种主谓宾分明,没有美感的简单句子。

她坐在台灯下,看他逐渐消失在走廊里的背影。

渴望宣泄的水闸让人堵住,心脏承受不了巨大的压强,像是要崩裂一样闷痛不已。这又是怎么了呢?她不记得在哪里看过一段话:当你拼命地想要去澄清一件事时,你已经不正常了。

“我已经不正常了……吗?”

周小山为这个惊人的想法呆住,她一下子滚到床上,把脸蒙起来细细地干嚎,嚎了一半,一股脑儿坐起来往屋外冲。

不正常就不正常吧,把话说完总比一个人在被子里咳血好啊!反正他现在不能千里之外取李泊然的狗命,就算他要千里之亲爱取李泊然的狗命,她也要说,她是被强迫的!

然而,还没有冲出房门,就撞上了一堵结实而富有弹性的墙。

叶想不知什么时候折回来了。他就是这样,习惯性地把人从一万米的高空往下摔,在快要落地的那一秒,又泰然自若地托起。

他把撞得头昏眼花的周小山从半道上托起,明明脚还沾着地,洪水的阀门就已经打开,她一飞冲天,下巴轻轻地挂在了他的肩膀上。又短又硬的头发擦过脸颊,她好像闻到了洗发水的清香。

“你打算怎么解释?”

叶想的声音贴着耳根传来。

热气喷洒在颈子和肩膀交汇的敏感处,她一个机灵,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原本要说的话变成了:“对不起,我曾经是喜欢过李泊然的……”

……好的,不用再说了。

她整个人都飞出去了。

确切说,是被叶想脱手扔在了床上,骨骼和床垫亲密接触的冲击感,震得她身上的零件都要崩坏。可她还是顽强地爬到了他面前,语态坚定地说:“你听我说完行不行?我保证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再说一个字你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