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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怀宴收了回去,轻描淡写批评她:“顾同学,请认真上课,玩什么兔子。”
顾星檀平复了几秒。
随即轻轻哼了声,慢悠悠倒在他肩膀上,望着那副逐渐成型的油画:“容老师,你画画风格变得也太快了。”
大片大片的色彩瑰丽浓艳,不似容怀宴往日画风,倒像是那油画教程里的风格。
连画纸都是放大版,长将近一米五,几乎占据了半个墙壁大小。
容怀宴不疾不徐:“这个风格更适合你。”
这样的风格。
不需要太多细节处理。
用画笔以外的画具,亦是能凑合。
所以,容怀宴直接递给顾星檀一个非常简陋的小板刷。
看起来很像是平时用来刷墙或者厨房用来刷蜂蜜的刷子,总是,什么都像,就是不像笔。
顾星檀摆弄了一下板刷,嘟着红唇,小声嘟囔:“凭什么你用那么精致漂亮的白玉画笔,给我用这么粗糙的刷子?过分!”
虽是抱怨,那双潋滟如水的桃花眸,笑意却沁到深处。
懂他的心意。
偏偏容怀宴毫无解释的意思,光滑笔杆尾端碰了碰顾星檀挺翘的鼻尖,漫不经心答:“凭我是老师。”
“跟我一起画。”
顾星檀面前也支起来一个新画板。
这是第一次,没有容怀宴握着她的手一起画。
甚至还解锁了新的画具。
容怀宴画得快。
等顾星檀落下最后一笔,很满意地望着自己独立完成的这一副油画作品。
想要跟容怀宴分享愉悦心情,转头看向旁边:“容……”
话音未落,戛然而止。
入目是一幅瑰丽浓艳的油画,大片大片的西府海棠灼灼绽放,色彩近乎妖冶。
此时男人靠在画板似是睡着了,鸦羽般的眼睫垂落,看不清神色,却依旧能感受到,他浸入骨髓那遥不可及的清冷疏离,如一幅清淡雅致的水墨。
极致鲜明的撕裂感,蓦地击中了顾星檀的心脏。
望着男人眼下那一抹淡淡阴影,顾星檀伸出指尖掠过那薄薄的皮肤。
作为集团执行者,怎么可能说推掉七天工作与行程就推掉,前几天定然是忙得不轻。
见容怀宴没醒。
神使鬼差地靠近他淡抿的薄唇。
第一次敢这种偷吻的事情——
距离仅仅2时。
顾星檀心脏跳得极快。
“怦——”
“怦——”
“……”
越发紊乱之时,她猛地闭上眼睛。
却很轻很轻地吻了上去。
短暂几秒。
立刻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地望着自己画完的作品,随意挽起的乌发下,雪白小耳朵已经渗透了胭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