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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听不懂,非拉着李元婴要把船放水里。
哥哥虽然没跟着喊水,却也一脸期待地看着李元婴。
小孩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船沉不沉都是一种体验,李元婴不打算在试都没试的情况下告诉他们“这行不通”,反而还兴致勃勃地叫人打了一木盆水过来带他们玩耍。
也不知戴亭是怎么设计的,两艘玉船到了水上竟稳稳当当地浮上水面。
骆宾王直说这不可能。
李元婴也觉得奇怪,想也不想地拿起玉船把它拆开研究。
玉船里头虽然还原了海船的基本构造,空腔却留得很大,足以让这艘玉石做成的小海船能浮在海面上航行。
李元婴拆得干脆利落,原本兴高采烈看小船的弟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船被大卸八块,再看看哥哥还齐齐整整飘在水上的船儿,顿时哇地一声,伤心大哭起来。
魏姝远远听到儿子撕心裂肺的哭声,过来一看,李元婴在那手忙脚乱地哄儿子,戴亭则默不作声地组装惨遭李元婴毒手的玉船。
骆宾王抱着哥哥在一旁无奈地看着李元婴。
魏姝来了,李元婴马上把耸动着小肩膀抽噎的弟弟塞给她,口里还振振有词地抱怨:“这事都怪戴亭只做了两艘玉船,他做三艘不就没事了?”
魏姝看着被拆得七零八落的玉船,哪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边哄着弟弟边无奈地说:“对,我们家的玩具都得准备三份,毕竟家里三个小孩儿。”
李元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得意洋洋地说:“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御驾在岭南道过完一个夏天,大家都晒黑了一圈,李二陛下才意犹未尽地摆驾回长安。
太子在原本瘴疠横行、远比北边和江南落后的岭南道待了两年,为当地人做了不少事,也让山上山下成了一家,大家其乐融融地生活在一起,日子过得越来越有盼头。
得知太子要回去了,百姓们都很不舍,自发地夹道相送。
以前百姓二字对李承乾而言只是一个空泛的词儿,只有在讲大道理时才搬出来标榜一下上位者的仁爱,但这几年他深入民间,不说看遍人间疾苦,却也发现所有百姓都是有血有肉、活生生活在这世间的人。
看到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挤在道旁含泪送别自己,李承乾一路朝他们挥手道别,遇到有人痛哭出声,他还宽慰说自己以后还会再过来,让他们不必如此。
都说君如舟民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李承乾这些年也算是有所体会了:他刚过来岭南道时很多事都难以展开,等他真正放下身段和这片丰沃的土地打交道、真正去了解过这边的百姓到底需要什么后,政令推行起来便如臂指使。
相送的人再多,也有散去的时候。
随着人声渐远,浩浩荡荡的御驾队伍迎着秋日暖阳驶向长安方向,逐渐驶离岭南道。
接下来两年多,高阳她们都陆陆续续生了第二个第三个孩子,只有滕王府没动静。
李二陛下虽然挺喜欢李元婴家两个机敏可爱的小子,却也觉得李元婴膝下儿子太少了,按他的观念,孩子还是得多生点,毕竟孩子大了可能要远离身边,还是得有几个小的养在身边才不寂寞。
李二陛下找李元婴问了才晓得他当初说心疼王妃不想再生了不是口上说说而已,居然真的付诸行动!这两年他们小夫妻俩虽然经常腻歪在一起,避孕措施却做得妥妥当当,一次意外都没出过。
李二陛下不知该说李元婴什么好,说道:“以后你可不要后悔。”
李元婴坚定地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后悔,他俩儿子多可爱啊!
不过李元婴熄灭已久的爱女之心又被李二陛下勾起来了,回去后一个人关在书房伤心了好久。唉,儿子也很好,但是他真的很想要女儿啊!青雀家的多可爱,雉奴家的又不一样,各有各的好,不管什么样的他都很喜欢。
李元婴的伤心在儿子醒后就被抛诸脑后,他很快又高高兴兴地带着小孩玩去。
魏姝回来后听人说李元婴见完李二陛下后自己躲在书房挺久,悄悄转去书房打开李元婴放画的抽屉。她把李元婴压在最底下的几幅新画拿出来,只见上面一个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有的眼睛像她,有的嘴巴像她,脸上或多或少都能找到他们夫妻俩的痕迹。
他真的很喜欢女儿。
这样的画李元婴画了很多,但从来不和她说,都悄悄藏在最底下。
这家伙啊,让人怎么能不爱他。